一间小屋内,雾气氤氲。
柳芸香和冷默赤身裸体盘膝坐在一张床上,他们垂眉合眼,像是睡着了。
冷默白皙的双手抵在柳芸香的后背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的脸上滑落。
柳芸香的脸色略显苍白,他白皙的身体上不断地冒出腾腾的雾气,雾气升腾着,缭绕着,流动着……
流动的雾气就像一只只可怕的白色幽灵,不紧不慢地飘向屋顶,又不紧不慢地飘向……飘向一只巴掌大的蟾蜍。
一只巴掌大的蟾蜍趴在床头上,它的皮肤粗糙,背面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它睁着一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望着柳芸香,望着他那张在雾气中不太清晰的俊脸。
柳芸香脸上的雾气渐渐地变得稀薄,他的那张俊脸也渐渐地变得清晰,小屋内弥漫的雾气竟被床头上的那只蟾蜍吸得一干二净。
柳芸香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只见小屋内窗明几净,空气清新。突然,他看到趴在床头上的一只巴掌大的蟾蜍,竟被它吓了一跳。他发出一声惊呼,跳到了地上,发现自己赤身裸体,他那锐利的目光瞬间就在床头边的椅子上搜索到了自己的衣服。
他伸出右手,向床头边椅子上的衣服抓去,一个转身,他就已穿好了衣服。
这时,他才发现床上还有一个人,一个赤身裸体、满头白发的男人。
柳芸香惊道:“你是谁?”
他一个箭步,伸出左手,将床尾边椅子上的一件白色长袍扔给了床上的白发男人。
白色长袍落在了冷默的身上。
冷默的面色苍白,气虚微弱,他轻咳了几声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
他本想说重要的是你身上的七绝散之毒已解,不过,他并没有说下去,只因他答应了冷月如霜——绝不能让柳芸香知道他自己中了七绝散之毒。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知道只要他女儿叫他办的事,他从来不会拒绝,他也从来不会让他的女儿失望。
在女儿眼里,爸爸永远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超人。
柳芸香急道:“重要的是什么?你怎么不说了?”
冷默已虚弱到了极点,他满头大汗,微微喘着粗气。
柳芸香分析道:“刚才,你和我,光着身子在床上,现在,你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你……刚才一定做过剧烈运动,难道……”
他越说越觉得恐怖,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惊道:“难道重要的是你已经得逞了?”
冷默气虚微弱道:“得逞……什么?”
柳芸香叱道:“畜生,你……你混蛋,你这个疯子,你竟然糟蹋了我的清白之躯,我要杀了你。”
柳芸香的手上突然多了一把水果刀——小柳飞刀!
小柳飞刀,例不虚发。可是,他手上的小柳飞刀却在发抖。发抖的当然不是他手上的飞刀,而是他抓着飞刀的手。
他的手为什么会发抖?
只因他生气,但又下不了手,尤其是下不了杀手。
柳芸香收起了手中的水果刀,发出了一声傻笑,口中喃喃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杀了你又有何用?”
他的话音刚落,就已破窗而出。
冷默捂着胸口轻咳了几声,暗骂道:“你这小子果然中毒不轻,竟是些胡言乱语,最可恨的是你有门不走,却偏偏弄坏了我一扇窗户,咳咳咳……”
小屋外。
月小萱拉住了冷月如霜的手,她对冷月如霜道:“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切不可冲进去。”
冷月如霜伫立在风中,两眼充满焦虑地望着不远处的小屋:他醒来的时候,他会恨我吗?他会离开我吗?他会不想再见到我吗?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