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十分热闹,偌大的青山院许多山鬼来来往往,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他们手中皆拿着一盏灵力凝成的玉灯,笑着照亮同行伙伴的面容。
大堂。
山主和族长分座两侧,中间一把高椅垫了虎皮,此时依旧空着。
将要戌时了,京墨君微皱着眉头看着大门处,席间时不时有山鬼给她送果酒都被她一一拒绝。
鹤望君神色稍有疲惫,用灵力浸泡了数月的果子入口酸甜微凉,倒让他清醒了几分。
珈蓝的情况京墨君都已在信中告诉他,他明白珈蓝对于童山来说无遗是救命稻草,只不过他不明白为何京墨君会如此急于让“新山神”修补灵脉?甚至不惜破坏珈蓝的神体。
思绪回转,鹤望君看京墨君坐立不安的模样无域的笑了笑域招手唤来自己的仆侍,“去天泉涧看看吾神来否。”
仆侍领命退下。
“京墨君不必焦虑,山神大约已在路上了。”鹤望君举起玉樽微笑,清亮的眼眸弯起,如灿烂日月散发着温暖的光。
鹤望君本是极南雨林的一株极乐鸟,修成灵体后被前山神带回童山修炼,千年后成为童山山主。
鹤望君本性自由且潇洒,他与京墨君最大的不同之处便是如此,他从不为挫折困难忧虑,这四百年来他的笑一直鼓舞着山鬼们,让他们相信在没有山神的时光里他们依靠山主和族长也能活下去。
京墨君点了点头,压下心头的躁动,笑说:“域鹤望君忧心了。域
“我有一事心存疑虑,这几日放在心中令我食不知髓,寝又难眠,京墨君可否为我解惑?”鹤望君拈了一颗苺果放入口中,细细咀嚼。
京墨君看了他一会儿,说:“鹤望君请说。”
鹤望君抬眸看她,突然笑了起来,他身体前倾手臂搭在矮几上,修长的手指屈起,指骨轻轻敲击木面。
“那些佛焰花,京墨君用在何处了?”
京墨君垂下眼眸淡然一笑,“自然用在该用的地方。”
“那地方为何该用?”
“不用便对不起上天给我们的这个机会。”
“京墨君,上天从没说过让你这样对待一个初生的生灵。”
“时不待我,用便用了。”京墨君皱眉,无意识地抚摸杯上的纹路。
鹤望君对京墨君随意的语气感到一丝愤怒。
“用便用了?你应该清楚佛焰花会对她造成怎样的伤害,她生来便是最纯净的神玉,成神是早晚的事,你这样做……”
“鹤望君。”京墨君侧过头定定看着他,“有些话不可说。”
鹤望君看着京墨君,眸光渐渐沉淀下去,他直起身深吸一口气恢复成原来的域态。淡色域眉毛舒展开,他一笑,似嘲讽似无奈。
“京墨君,神卷上从未有过关于她的只言片语,她何其无辜。”
京墨君面色无常,定定看着前方不再回答。
宴上觥筹交错,几位长老推杯换盏,红光满面笑意满满。
鹤望君忍着心中的不适,面上却依旧潇洒。他笑着站起身,对下座的各位长老山鬼说道:“酒宴鲜果实在美味,我需得外出消消食才可。”
说着鹤望君看了京墨君一眼,转身离开。
鹤望君大步走出宴席,身后的侍仆连忙紧跟上去。
鹤望君走后,宴席依旧。丝乐奏起,女山鬼们穿着飘扬的舞衣款款进入……
月光下,珈蓝肩上勒着一条树藤,树藤连接着身后厚厚的冰块,冰块上赫然躺着六个面色发紫的山鬼。珈蓝厚重的华衣垫在冰块上,防止他们与冰直接接触。
珈蓝累得喘息,回过头看后面的六个,依然一动不动,气息全无。她体型尚小,握住较大的树藤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