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异人的家和陆云的家就在一条街上。准确地说,是德胜镖局和陆云的家在一条街上。平日里两家来往不多,毕竟陆伯善整日呆在衙门处理公事,还是挺忙的。但两家关系不错,李异人的老爹李岚平和陆伯善两人年轻时,因为一次查案而结识,两人也颇有些意气相投的意思,一人是衙门捕快,一人是行走江湖的镖师,却也能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肉喝酒,吹牛侃大山。
陆伯善后来破了几桩大案在江宁名声大震,其中李岚平也是出了不少力。陆伯善曾极力向上头推荐李岚平,然后他自己就跑去李岚平家里邀请他来府衙做事,但被李岚平直接拒绝了。后来李岚平听闻陆伯善因为被他回拒了后,受了上头的责罚,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就约了两人一起喝酒。期间李岚平和他提及此事说是自己回地鲁莽了,害陆伯善受了责罚。陆伯善却哈哈一笑也不在意,毕竟他觉得被上头骂两句算不是个事。
除此以外,还因为他和李岚平相交越久越是明白,这人是个自由洒脱的人,不喜欢在衙门久待。而且,他镖局还有几十号弟兄,他走了,他弟兄怎么办?先前他向上头举荐也没事先通知下李岚平,怕他不接受自己地一片好意,最后弄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灰,而这事也是怨自己鲁莽。
三言两语一聊,两人纷纷哈哈大笑,都为自己能有这么一个朋友而备感开怀。两人相视一笑也不多说,举碗就干了。就这样两人的交情就像是就像是窑子里酒,越是久越是醇厚。后来两人也各自有了家庭,各自也忙了在一起见面也少了,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两人的情谊。而陆伯善的儿子也喜欢跑到德胜镖局找李异人玩,日子过得平淡了,但两家还是来往却没断,逢年过节,更是要坐一起好好的喝上一场。
而这次,陆伯善从衙门回来后得知陆云在禁足期间又偷偷溜出去了,气得脸色铁青,却也有些无可奈何。自己一心想要陆云好好读书,考取个功名,还特意不许他习武,就怕他惹是生非,毕竟他自己公务繁忙平日里也无闲暇管教。奈何这臭子跟他时候一样,整日里就喜欢胡跑,也没个正形。
陆伯善还在想该怎么治治着他,却见江虞领了一人进来,那人紧紧跟在江虞身后低着头一言不发,直到江虞站定他还一头撞了上去,江虞也大概没料到自家少爷会这么专注走路,还一头撞上自己,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陆云。然后对陆伯善道:“老爷,少爷回来了。”,说完便站到一旁去了。
陆云低着头站在陆伯善面前,不时抬头偷偷瞅瞅陆伯善地样子。心念急转,该怎么逃过今天一劫呢?刚才偷偷瞧到陆伯善满脸怒容,坐在太师椅一言不发,只是一直看着自己。讲真的,陆云马上二十及冠了,却依旧害怕他老爹,而且特别怕他做错事后他爹却不打不骂地样子。
可能是时候没少挨揍,早已习惯了打骂。而今日他老爹一反常态,不声不响,这个样子反而让陆云更加惴惴不安。
终于,陆伯善开口了,“你……”,话刚出口还没得及说,便被“扑通--”一声打断了。
“爹爹,云儿知错了!云儿不该在爹禁闭期间跑出去乱来!请爹爹责罚!打板子关禁闭,云儿绝无怨言!”,只见陆云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抢在他爹前先认错了。陆伯善大概也是没料到他今天认错得认得这么快,一时间,还被他这么一跪搞得有些微微失神。
见他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双手捏紧撑在自己的双腿上,肩膀微微有些颤抖。陆伯善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问道:“今天去程府可有查到什么东西吗?”
嗯?啥玩意儿?陆云觉得自己耳朵好像出了问题。
“啊?”,他有点疑惑地看着陆伯善。
“我问你今日去程府查案可有查探到什么消息。”,陆伯善又重复了一遍。
“呃……”,陆云脑子有点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