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萍惦着脚摘了几串葡萄放进背篓里,手里还拿着一串葡萄,时不时的拽下一个如黑珍珠般大小的葡萄放进嘴里,酸甜可口,香味醇厚。
顺着镰刀做的记号,夏萍背着背篓朝着山下走去,还未走下山,背篓里放的四五串葡萄就被她吃了个精光。夏萍意犹未尽的吧唧吧唧嘴。山上的葡萄再过半个月就完全熟透了,自己要抓紧时间赚钱了。
擦黑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家里人借着微弱的月光围着方桌吃饭,一大家子人有说有笑,瞥了眼背着堆尖猪草的夏萍,自然而然的无视了她,仿佛家里压根没有她这个人似的。
夏萍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凄凉和悲伤。
从院子里的水缸里用葫芦瓢舀了水倒进盆里,走了一路,脸上和身上满是灰尘和汗水,她想洗洗手顺便擦擦脸。
刚把水舀好,布满灰尘的双手还未伸进盆里,林氏扭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颐指气使的吩咐道:“你个贱蹄子,白长一双眼睛了,没看见我们吃完了吗?桌上的碗筷你赶紧收拾收拾洗了去,一点眼色都没有,一天就割了那么点猪草,咋地,你还有功了?”
林芳扭了扭腰肢,翘着兰花指,刻薄的附和道:“你该不会是借着割猪草的名头故意出去一整天不回来,饭都不做,只想着回来吃现成的,你哪来那么大的脸!”
夏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翻腾的怒火,冷着脸答:“想多了,山坡周边的猪草都被人割了,只能去往深山里去,走的远了,回来就耽搁了些时间。要是小妹不信,下次有空了,你可以和我一起上山,我指给你往日我割猪草的地方。”
林芳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啊呸,谁要和你一起上山割猪草?我可是要嫁进大户人家当夫人的命,让我陪你上山,你也不看看你啥样子,你配吗?”
赵玲胡乱的用手背抹了把嘴上的油光,讥讽笑道:“有些人啊,就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不过是割了点猪草,就累的不行了?真是少奶奶的命,我们平日里也没少干活,也不像某些人似的,意见这么大!”
实则赵玲心里偷笑,这个夏萍倒是老实,割了这么多的猪草,目测最少有三天的量,而且堆在上面的猪草看着无比鲜嫩,想来大嫂割猪草也是费了一番心血的。
以往自己和三弟妹出去割猪草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趁着饭点赶回来,割的猪草非但没她割得鲜嫩,量也没她割得多。
可惜娘和小姑子就是看不上大嫂,明摆着是在挑大嫂的刺,这个时候,她才不会去触娘和小姑子的霉头,否则,倒霉的就不是大嫂了,就是她了!
赵玲的大儿子林明江火上浇油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大伯娘是那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奶奶不过是让你割点猪草,看大伯娘累的!奶奶,割猪草真的有这么累?我看大伯娘连动都不想动了!”
林明江那双俏似林顺的豆大点眼珠里闪烁着一丝色眯眯和不怀好意,尽管他极力掩饰,但是还是被敏感的夏萍发现了。
夏萍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指甲刺入手心,在掌心开出点点红梅,她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感似的。低垂着头,垂落的发丝挡住了她眼底嗜人的目光,她在努力的克制平复自己的心情,她怕自己看到这些人脸上的表情会克制不住冲上去和她们扭打在一起。
她算是看清了林家的这群人,这个家里,除了年迈的林奶奶和魁梧健壮的林一凡待她存了那么一点的真心外,其他人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小算盘。
这样的一家人自己何必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好,本来在回来的路上,她还想着让家里人帮忙一起制作十三香调料,等十三香赚钱了,自己就给他们发工钱,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的想法真是蠢透了!!!
明知道这一家人都是喂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