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一闪,一道甚厚的血红法盾已然罩住洛子冲与夏慎二人,夏慎心中正疑惑,却陡然看见血红法盾之上,数道极细的勒痕显现出来,愈勒愈深,仿佛下一刻便会勒破法盾将盾内二人切开。
“拜月二子果然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几步之外的刺客不再掩饰,双手猛然用力恨恨说道:“师兄师姐折损在你师兄手中,在下自问敌不过你那神通广大的国师师兄,若是借着这趟生意顺带将你宰了,倒也能稍稍祭奠我师兄师姐的在天之灵了!”眼看着入帐之后偷偷布下的蛛丝已然快将洛子冲凝起的法盾勒破,易容成林旸的刺客手中用力更甚,面色狰狞扭曲之下已将面色的人皮面具挤得变形,宛若滑稽的丑一般。却冷不丁背后一道声音传来。
“阁下今日怕是不得如愿了。”
正是林旸归来,帐外正听得帐内洛子冲的话,悄无声息地拔出刀剑在手,直接破开刺客身后营帐,三步踏前跃起,右手的靖魂刀在摇摆的灯光下闪着寒芒对着刺客当头劈下。
刀势将至,刺客转身猛地矮身而下,靖魂刀刚至刺客头顶便惊闻崩的一声,却是斩在了刺客布于身后的一道蛛丝被靖魂刀斩断。刀势已消,刺客矮身之际咧嘴一笑,正待最后收拢手中的蛛丝将夏慎与洛子冲斩杀,却不料林旸右手靖魂刀立起刀刃向外平推之际,左手已反握酆都剑矮身突前,酆都剑在林旸面前荡起半圈寒芒,骇得刺客赶紧停手竖起双臂格挡。削铁如泥的酆都剑狠狠撞击在刺客双臂上陨铁炼成的护臂之上,力量之大震得刺客双臂酥麻直抖,束于洛子冲与夏慎周身的蛛丝猛地一松,洛子冲见机凝聚月力的右手二指急忙抽出点向刺客,一道微弱红芒倏然没入刺客后颈脊椎,刺客身体陡然一麻浑身僵住,正在挣扎之际,林旸刀势再起,原本立着的刀身横起再推,只在须臾间寒芒自刺客颈间划过半轮圆月,便见刺客兀自颤抖挣扎的身体陡然僵住,片刻后颈间一丝红线裂开,鲜血如泉涌喷射而出,之听得刺客喉间咕咕作响,紧接着便轰然倒地气绝而亡。
洛子冲身前血红法盾已变作一片淡红,却仍极力维持着不敢撤去。林旸直起身子踏前一步,靖魂刀高举,自上而下于法盾之侧劈下,只听得崩崩崩数声,又提起酆都剑在帐中二人身侧心翼翼地探过数遍,才长舒一口气,刀剑回鞘。待三人原地席地坐下,看着倒在地上颈间仍然流血不止的刺客,只觉浑身酸麻,早已是冷汗淋漓。
“亏得子冲洞察细微目光如炬,否则现在躺在地上的可就是我了。”待回过神来,夏慎看着眼前刺客尸体犹自心悸道。一切俱在电光火石之间,待帐外亲兵们闻得声响涌进帐内,九死一生惊险异常的战斗已然结束。待将此刻尸体拖出帐外,帐内又被亲兵们细细查过数遍,刺客手段之高明简直令人匪夷所思,只是入帐的短短十数个呼吸的功夫,六道蛛丝已被刺客布好,若非林旸及时归来,只怕僵持之下洛子冲与夏慎已然倍蛛丝所杀身死当场。眼下饶是蛛丝已被林旸斩断,顺着痕迹摘除蛛丝的亲兵们仍是被锋利无比的蛛丝割得满手鲜血淋漓,蛛丝之利可见一斑。
“子冲,原来你先前的重伤却是装出来的啊,亏着为兄还提着颗心惴惴不安,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大哥要内疚一生哪。”见着洛子冲此刻脸色尚好,林旸稍稍放下心来调笑道。
“二哥有所不知,云州玲珑组可不似一般刺客。一般刺客一击不中便立即远遁,可这玲珑组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先前两次俱是被我们躲过,弟便料到这刺客会兵行险着近身刺杀。”洛子冲闻言笑道:“也得亏见得二哥切肉之时,双手温润如玉堪比女子,否则弟还真发现不了。”
见洛子冲有心情调笑,林旸这才全然放下心来,指着满脸坏笑的洛子冲笑而不语。
“方才刺客说借着这趟生意顺手杀了子冲为他师兄师姐报仇,可见其目标在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