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父亲。”
四月已不再如冬日那般寒冷,此刻轻雾已去,阳光和煦,洋洋洒下,照在行至门前的三位皆着素色长衫的年轻人身上,本就俊朗的青年们此刻愈加朝气蓬勃。
苏煜引路在前,待行至正厅门口,苏煜驻足:“子期兄,子冲贤弟,请。”
待得入厅,幽子期与洛子冲恭敬躬身深揖一礼
“晚辈幽子期拜见苏老。”
“晚辈洛子冲拜见苏老。”
“好好好!两位贤侄无须多礼。”苏谨身起身扶起二人,道:“果然都是少年俊杰!”
“苏老谬赞了。”幽子期拿过洛子冲手中提着的礼物,却是两只玉质酒壶和一只一尺见方的羽绫纸包裹,恭敬对苏谨身道:“晚辈身无长物,只得从义父处求来了这两壶八十年云中饮,还有这方冻顶乌龙,还望您老不要见怪。”
“何须如此客气,你们与煜儿相交莫逆,老夫倒是跟着沾光了。”
“苏老您乃文学大宗师,晚辈亦对您景仰万分,奈何上回拜访未能得见您老,晚辈深感遗憾。”
“以后若有空便多走动,老夫虽与国师政见有所不合,但学问一说却无界限。看着你们都学有所成,老夫也欣慰之至。”
“那日后便多有打扰了,届时还望您老不要怪罪。”
“哈哈,哪里话,老夫求之不得。”
一时间,宾主尽欢。
“子期,听煜儿说你于书法一道颇有所得,不知老夫今日可否得见?”闲谈半晌,苏谨身终是忍不住道。自洛子冲跟他提过之后,苏谨身便一直想看看能让女儿引为知己的人书法造诣究竟有多高。
“晚辈不敢,不过长辈所邀,子期不敢推辞,还请您老多多指教。”
“书法一道,各有所长,子期不必自谦。”苏谨身见幽子期答应下来,便起身准备引二人至书房。临出正厅,对老柳说道:“老柳,去将姮儿也请至书房吧。”
“是,老爷。”老柳领命而去,幽子期闻言面色更喜。
幽子期与书案后正襟危坐,苏姮却在书案一侧,静静地看着执笔之人,苏煜与洛子冲于案前站立,而苏谨身则立于幽子期左手之侧,看着幽子期屏息凝神,不住的点头。书房中此刻一片安静,只闻得苏姮轻微的沙沙研墨之声。
幽子期看看正在研墨的苏姮,微笑浮上眉眼,只是转眼,提袖,蘸墨,落笔,游龙惊现:
上元醉饮太白楼,醒来独倚轩榭。
千门如昼影如掠。
抬首相望时,灯火花月夜。
端坐案前盼流光,执酒兀自心切。
冰镜皎皎凝如雪。
天涯共此月,何故伤离别。
收笔敛神,腾龙游于纸上。
苏姮螓首深埋,看着眼前这纸行云流水,面若桃花。
苏煜看看纸上的行书,又看看苏姮,若有所思。
洛子冲却只是看着幽子期,暗自摇头。
“好!好!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后生可畏啊!”半晌,却听得苏谨身抚掌道:“姮儿,去取酒来,有此佳作,怎能无酒!”
苏姮依言而去,苏谨身继续道:“子期,老夫自诩看人颇准,观字亦如是,由字及人,得见其品行。你,很不错!”
幽子期闻言,深揖一礼:“多谢苏老谬赞,子期日后定当多向您老请教。”
“哈哈哈,于书法一道,老夫已无可指教你的了,老夫平生三好:书、酒、茶,子期日后不妨常来。”苏谨身又指了指幽子期刚刚写就的词,抚须笑道:“临江仙虽好,但藏得不够深,这点老夫却可指点一二,哈哈哈。”
见被苏谨身点破,幽子期羞赧之余却满心欢喜。见得父亲暗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