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事情要不好，忙劝道：“明天白天再联系家里人吧，现在这半夜的，多不方便。他也是新来的才这样笨手笨脚，不是故意的。这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嘛。”

    阿新无动于衷，半垂着眼睛，旁人无法从他干瘪的面容中判断出喜怒。

    “嘟——”音响里传出等待接听的单调长音。

    护士焦急道：“再说也是你家事儿太多了啊，都解雇几个护工了！我们医院一共才这几个护工，再解雇了这个，你们一时去哪雇人？你这里一天都离不了人啊，你不能这么挑剔啊……”

    “喂！”电话接通，一个困倦的少年音传过来，“谁啊？”

    病人艰难地勾动手指，电脑发出合成音的单字：“来。”

    “唔？哥！”少年陡然清醒过来，道，“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来。”回应的电子音依然不紧不慢。

    护士眼见事情要闹大，在旁边解释道：“姜先生，这里面是有误会的，你别大半夜的过来了。您哥哥没事，这里真的没事。您可以明天白天过来，赵医生下午三点和您约……”

    电话那边传来少年不屑的冷哼和衣服窸窸窣窣的声响，他根本不理越描越黑的护士，和阿新道：“开车过去要两个小时。哥，你先睡一会儿，我到了叫你。”

    护士急道：“姜先生！”

    但是阿新一勾手指，电话被切断了。

    护工和护士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阿新却是勾勾手指关了灯，慢慢合拢了眼皮，又睡了。

    梦境游戏载入，阿新在游戏中睁开眼睛，出现在上次下线退出游戏的地方。

    窗外明月高悬，膝浅海万里清波倒影着漫天星斗。系统刷新了房间损坏的地方，让这地方看起来和阿新第一次进来时一样。

    窗边贴了个纸条，画了个向上的箭头，右下角是段小鲁和阿新约定过的暗号标记。

    阿新双臂化作藤蔓，支撑起无力的身体，又恢复了自己在游戏中的恐怖形象，他推开窗子顺着外墙攀上屋顶。

    段小鲁，清明和聆言都在屋顶坐着，听见响动，聆言回身，眼中现出惊喜，口中却埋怨道：“还以为你挂了呢，一声不吭就下线了。”

    阿新在现实中压抑的火气在游戏中爆发出来，连系统合成的声音都比平时更加尖锐：“是差一点，真对不起，让你希望落空了。”

    段小鲁听出阿新情绪不对，回身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外头有事？有事你先去，这里还好。”

    “没什么，新来的护工和主公一样尽心尽力呗。”阿新讽刺了一句，“都是些琐事，说任务吧。”

    “护工？你在住院？和我一样尽心尽力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你了！”聆言叫道。

    段小鲁挥挥手，示意聆言先别吵：“任务进展不多，现在在这里等着冥发信号。昨天晚上你下线没有多久孟婆就回来了。很多玩家涌上五楼，来交任务。孟婆后来不耐烦，就下楼了，她在二楼的高台上设了一个任务点。冥就让我们躲在这里了。他发信号，咱们下楼去接小昭。”

    阿新倨傲地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段小鲁靠在阿新的藤蔓上，随手捉了一根藤蔓捏着玩，挑了挑眉道，“真没事？生什么气呢？这且有得等呢，和哥说说，在外头受气了？谁敢给你气受？”

    阿新哼了一声，把藤蔓抽回来，却又被段小鲁逮到了一根。藤蔓不耐烦地卷了卷，看起来颇想把段小鲁从房顶上扔下去。

    聆言也凑了过来，学着段小鲁的样子抓了一根藤蔓。藤蔓软软的，被抓住以后不耐烦地扭来扭去，十分有趣。

    阿新恶狠狠地问道：“呵，我的藤蔓很好玩吗？”

    聆言道：“好……不，我是说这技能又很方便，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