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身在半空，头顶上碧蓝的天空少了一小块，系统小精灵趴在缺口摇着小手，手中的小旗子还是刚才的马到成功和旗开得胜，口中喊道：“要加油噢~”

    然而聆言既不是有翼族，也没有兑换过飞行技能。

    “啊！！！”

    聆言的四肢在空气中徒劳地挥舞，继而噗通一声坠入水中。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个透，毫无形象地黏在身上。

    虽然他没有受伤，但是这入场方式实在是太尴尬了。

    就在他身前不过三步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同样湿透的人。那人一身古装剧里的青色长袍，外罩一个纯白的半臂，长发在顶心簪了一个湿答答的髻，披散下来的部分凌乱地贴在背上。他腰间挂着三尺长剑，左手正握在剑柄上。宝剑三分出鞘，寒光慑人。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一样的狼狈。持剑人先笑起来，收了剑，道：“你也是被系统精灵丢下来的？”

    “嗯。”聆言应声。

    “新人吗？以前没见过你啊。新赛季总有很多新人呢。”他对还坐在水里的聆言伸出手，“我是清明。清明节的清明。神龙三年陇西人。”

    “我叫聆言。”聆言怔了怔才伸出手，心中暗自给清明打了个自来熟的标签。

    “你是哪个时代的玩家？主线任务是什么？”清明状似无意地问道，目光清澈而温暖。

    聆言不知如何回答，前一个问题没听懂，后一个问题——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领任务。系统小精灵问完那些问题，就把他扔下来了。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的，如果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就不说。是我太多嘴了。”清明把聆言的沉默理解为戒备，便不再多问。他双手笼住头发，热力透出，烘干了他的上衣和头发，“要帮忙吗？来，湿乎乎的不舒服吧。”

    聆言局促地摇摇头，他倒不是警惕或者戒备，只是单纯不适应清明的热情。

    “没事的。”清明上前一步，一手搭在聆言肩头，温暖内力流入聆言的经脉，为他驱散了潮湿，“你这么腼腆，遇到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会被欺负的。你表现得自在点，他们才不会随便动手。”

    “嗯，谢谢。”聆言勉强应声。他母亲也拿类似的话叮嘱过他，让他和室友相处时自在一些，别得罪人家也别露怯。可惜，不知为何，他室友还是都讨厌他。他希望在游戏里能够不重蹈覆辙。

    一望无垠的水域风平浪静，像面巨大镜子，映着碧空和飞鸟，矗立在北面的山崖则是整个世界中唯一明确的坐标。

    清明见聆言不太想说话，便不多纠缠，举步往北走，听着聆言跟在他身后的脚步声，他便微笑着继续随口说些游戏中的事：“现在是正赛季开始前，是做任务攒点数的好机会。我也算是个老玩家了，玩了个半赛季。正式赛季开始以后，各组掐得厉害，剧情总是被毁掉，就不容易做任务了。”

    聆言默默跟着，他一边听，一边打开系统面板。半透明的屏幕板飘在他面前一尺的距离，倒不耽误他看路。

    面板左面是他的基础信息，右面正中间是商城，其他的图标则比商城的字体小了一半，从上到下依次是血统，技能，装备，背包，小精灵和退出游戏。

    他挨个点开，因他是新人，各项基本都是空的，点到小精灵，则是面板旁边冒出笑容甜美的小精灵。

    小精灵：自助系统，请输入您的问题。

    聆言问了几个游戏相关的问题，又通过答案中的信息，翻出问出更多的问题，最后目光落到了身份牌的解说上。

    玩家们的身份牌是既定玩家互相确认身份的关键。身份牌和本组的既定玩家接触，就会触发确认仪式；如果不是本组的既定玩家，就什么都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