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梧宫不亏为北戎大妃的住所,院子的规模是所有后宫宫殿中最大的一个。院子里栽了许多的植物,傅奕淳匆匆一瞥只觉得丝毫不比大齐的凤殿差。快步走到屋里,里面的陈列十分考究繁华。若是平日,傅奕淳定要好好研究,可今日他一点心思都没有,抱着南姝一路小跑到寝殿。
将南姝稳稳放在床上后,傅奕淳招呼阿伽娜“去,给王妃身上擦拭干净,换一身衣服。”
阿伽娜点点头,回头看见南姝身上的衣服,有些为难。
“王爷,王妃身上的衣服……”
南姝身上穿的是骑服,很多地方都是紧身的剪裁。别的地方倒还好说,可这袖口处实在难弄,毕竟她手腕受了伤,不易触碰。
“绞了。”
这衣服是父皇赐于她的,是南姝独享的面料,秦宝婵都没有,不说料子如何,光那上面的纹饰也要花费绣娘半年时间。这些御赐之物在平时都是不能随意处置的,傅奕淳却毫不犹豫的让阿伽娜把衣服绞了。这样的衣服再珍贵不过花费些银子,花费些时间,可南姝这两样东西都换不来。
他是个无能的王爷,现在他只想要眼前这个女人快快好起来。
裂帛的声音响起,傅奕淳转身走出了房间。门外已经站好了五位太医,等着里面准备妥当便去诊脉。
盯着这些毕恭毕敬的太医,傅奕淳的眼皮子直跳。炎鹰太周全了,周全到自己开始反感。
一行四人只有他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他不能老停在南姝的房间,这里有炎鹰,相信他会把南姝照料的妥妥当当。
他得去看看溪儿,更要去看看叶陌尘。这个家伙若是还不醒,媳妇儿都要被人抢走了还不知道。事情确实变得棘手起来,因为任谁都想不到,这位大君看上了别人的妻子。
再次回到傅安溪的院子时,屋里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血迹容易清理,气味没那么容易散掉。血腥味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傅奕淳,刚才这个屋里发生多么惊心的事。
傅安溪呼吸平稳,面色也不似刚才在大殿一般的苍白,看这样子应该是好了。这原本是好事,在傅奕淳心里却喜忧参半。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离开后又去了叶陌尘的房间,他的状况和傅安溪很相似。只是他不是很明白,难道母蛊转移了他就安全了?他的子蛊不是同样还在身体里,若是南姝不是宿主,不是最后还是要死。
傅奕淳坐在叶陌尘的床边揉了揉太阳穴,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一起,自己这边的人又都倒下了。不等也要等了。
看过另外两人都安稳了,傅奕淳重新回到南姝的房间,他在床边守了一夜,他是真的担心这个丫头。可能是由于伤口的原因,她又失血过多,夜间竟开始发起烧来。
刚发现的时候傅奕淳心里慌张的要命,她的头滚烫滚烫,脸颊因为发烧透出不自然的红。像是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南姝的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任他如何呼唤,都还是没有反应。
阿伽娜赶忙喊来了太医,诊过脉之后给开了药。可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喝药,傅奕淳只好扒开她的嘴,一点点的喂,只是喂了很多,最后能咽下去的也只有一点点。哪怕只有这一点点多少也能缓解她的病症。坚持喂完了药,傅奕淳就坐在床边一直给南姝换着头上的帕子。
阿伽娜没想到傅奕淳一个王爷能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的王妃。心里还在想,目前还没有哪位阏氏能让大君这样,不知道那位大齐的公主能不能做到。
“王爷,您去休息吧,奴婢会守着王妃的。”夜已经很深了,阿伽娜终于忍不住开口劝到。
“不必。”南姝若是醒着肯定惊讶,傅奕淳也有惜字如金的一面。
他累不累?当然累,整日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