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园子,你家草垛咋走水了哩?”那农夫是张老太的小儿子张贵财。
他小跑着走来想帮着灭火,却发现,火已被林园扑灭了。
因为,火烧得并不大,草垛也只烧了一张桌子大小的面积。
“我也纳闷哩,刚才那董家大郎来我家凶我,我赶他走,他不走,草堆就忽然起火了。还好火不大,我已经扑熄了。”
“嘿,八成是他搞的鬼。”
“算了,他已经赔钱了。”林园老好人地说道。
“园子你心善,要是他敢烧我家草垛,我张贵财,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没走多远的董成文,听到两人的对话,气得差点没吐血。
八成是林园自己烧了自家的草垛,再赖到了他的头上。
哼,死丫头,走着瞧!
“哎,冤家宜解不宜结嘛。”林园看了眼已经走远的董成文,十分大度说道。
“哦,对了,园子,你爹回来后,你问下你爹,你家志儿要去上学不?新中的头名秀才童家大郎,打算本月十八开学堂授课,专门教童子课业,我已经给我家虎子报名了。我和童秀才爹曾一起进城做过短工,关系要好,我家虎子只出了别人一半的学费,你家志儿要是想去,我跟童秀才爹说一下,给你家志儿也要个优惠价。”
林园大喜,“多谢张三叔相告,要多少钱啦?”
“不太多,一匹绢,十斤肉,四壶酒。”
林园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
这还不算多?
那哪样才算多呀,啊亲!
记忆中,这个时代的物价是,一匹绢:一千五百文。
十斤肉:一百八十文
四壶酒:八十文。
也就是说,学费得交一千七百六十文?
五天前,林大娘子抓药的一百文钱,还是林大柱找人借的。
张贵财家虽然也不富裕,但兄弟多,各家借一些,钱就来了。
但林大柱比不了啊。
他为了林大娘子的病,已经借遍了,哪里借得来钱?
张贵财见林园惊讶了,忙又说道,“园子,是半价,只交一半就好。童秀才是第一次收学生,因此,价钱少,其他人的学费,比这多的多哩,要两匹绢。”
一半也多呀,也要近千文钱呢!
林园心中悲了那个催。
但还是很感谢邻居的帮助,忙笑道,“好哩好哩,我跟我爹说一下。”
“不谢,不谢,都是邻居嘛。”
张贵财走后,林园匆匆处理好烧了少许的稻草垛,走进屋里去数董成文赔给她的钱。
数了三遍,董小财主的钱,也只有四百一十二文。
离优惠价学费,还差四百六十八文。
上哪儿去谋钱呢?
林园犯愁了。
林志已经十岁了,不能不去上学。
砸锅卖铁也要上学!
读书多的人,谋财的路子才会广。
没过多久,林大柱就和小儿子林志一起回来了。
林园将草垛收拾得很干净,林大柱没有发现异样。
林志欢跳着,去了后院找吃的。
林园接过林大柱手里的铁锹放好,便说了送了陆家谢礼的事,又说了张贵财推荐林志去上学的事。
说起前一件事情,林大柱夸着林园办得好,听到后一件事,林大柱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太多的欢喜表情,只随口问道,“要多少酬谢先生的钱呀?”
“张三叔说,会帮志儿要个优惠价,不到九百文。”
林大柱的眉头微微皱了下,“我知道了,一会儿我跟你娘商量一下。”
林园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