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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的天气,如今已是高二下学期,正是高中三年里,刚刚过了文理选科,稳定好了状态,该力争上游的阶段。
我因为爸爸的又一次再婚,不得不从省一中实验班,转到三流县城的最好的学校,富察一中上学。
这一任的新娘叫廖萍,人到三十,却风韵犹存,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这个县城时下最流行的服饰,说话的声音抑扬顿挫,散发着一股子特属于成年人世界‘求偶’的磁电。
对了,科学家管发射这种电波的激素叫做‘费洛蒙’。
呵呵,具体详细的信息,我目前的年龄还不太懂,但我觉得,即便是将来有一天我长大了,也不会想懂。
可能长期活在孤单黑暗的生物,天生就向往光明,偏好喜爱纯粹简单的东西。
在我的认知里,我的父亲周西峰属于令我“费解的范畴”。
因为他总有能力,将一切很好的局面玩的稀巴烂,暴力的毁坏一切,自己重新拼凑一个差了好几层次的新局面,然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大多数人如同海洋里的鱼儿,逆流而上,力争上游。而他却总是截然相反,喜欢随遇而安。
然而随遇而安的后果就是,我们的日子从奶奶去世前还可以住自家的老房子,到如今只能租住别人家仅有十几平米的旧房子。
我因为不理解,不经意的问过他一次,记得他是这样说的,“小拾阿,这就是命,爸爸的命苦啊!”。
于是接下来的话,我便问不下去了。
他是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拯救不了的烂泥。
贪图享乐,好逸恶劳,和悲观性麻木这些属性,已经扎根在他的血液里。与其说了让他不快活,事后变本加厉,不如省下功夫,让我自己做一个上进的乖孩子。
改造前者太难,难于上青天。
我爷爷、奶奶外加我的太爷爷、太奶奶加一块都没有做到的事,我一个十几岁的女娃娃又何德何能呢。
于是还不如为难我自己。
现在,在从他嘴里听到他为生计发愁的事、被女人背叛抛弃的之类的事,我已经能够做到面不改色。
感谢面瘫脸给了我一张可以暂时躲避的防护面具,眨着眼睛乖巧的听他诉说完后,我就点头哦了一声,以一句惯常经典的话收尾:“爸爸,别难过,你长这么帅,以后会遇到更好的”。
一语成谶!
许是拜我的乌鸦嘴所赐,爸爸真的又遇到更好的――廖萍。
一个在我看来和我爸爸一样复杂难懂的人。
“小拾啊,爸爸这次遇到了真爱!从来没有这么心动过!爸爸年纪不小了是时候安定下来了,准备下个月和你廖阿姨结婚,你就要有家了,也是有爸有妈的孩子了,高不高兴?”
说是再婚,其实比再婚丢脸多了,原因是我爸爸无车无房无存款,外带拖着我这么一个拖油瓶子,和女方结婚还要住在对方的家里,说起来跟倒插门差不多。
我爸爸很是得瑟的说,“亏我脸长得帅,你廖阿姨能跟我,得了大便宜了”。
我哦了一声,“高兴”。
应该是高兴的吧,也许他有了伴,至少我就不用一次次的到处搬家了。
心里莫名隐痛的想,“难道跟我妈结婚那七年,就不是安定吗?”
往事已矣,不可追!
酸涩的感受将将要从心底冒出头来,我身体里安全防御系统便自动将那不好的感觉压下,耳边模模糊糊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阿拾,记住妈妈的话,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境地,要永远往前看,不要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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