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怡走了,仿佛古代话本里“了事扶衣去”的侠客,离开的毫无痕迹,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在那短暂却又漫长的教师岁月里,这个年纪并不大的女孩,孤身一人完成了难以想象的壮举,她的出现,如同传说中救苦救难的菩萨,以燃烧自己的方式,给那群身处于黑暗中的学生点燃了希望的光芒。
或许,她真实的教学水平还达不到那些专业教师的能力,但她的付出,绝对比那些早已尸位素餐c庸碌无为的同僚强上百倍。
她以自己的行动证明身为师长的德行,捍卫了教师职业的神圣。对比那个利欲熏心c为了满足个人欲望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郝美丽,实习教师张怡的动机更加纯粹,也更加值得人们崇敬。
诗人臧克家曾经在鲁迅逝世十三周年时说过: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张怡的确已经死了,但她的身影将会永远活在龙山的心中,给这个曾经称霸一方的豪杰带去更多的影响,与截然不同的全新感悟。
龙山眼泛泪光,这个见惯了生死的男人,在重生后的几个月里,不知为何莫名的开始多愁善感了起来,那些以往被他封尘在心里的情绪,于此刻竟不受控制的在心中翻涌起无数的浪花。
少年心性总是复杂且敏感的,龙山把自己的情绪的多变归类于自己身份上的改变,他下意识的把自己的感性怪罪为是成雨的潜意识在作祟。
他是个流血不流泪的真汉子,想哭的只是成雨罢了。
为了不让眼泪真的流下来以至于丢了面子,龙山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可是一体两命的情况岂是他想掌握便能轻易控制的,尽管他已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躁动的内心平静,但从表面上的结果来看,他仍旧只争到了一半的情绪管理权,这种特殊的情况亦导致他的脸上所呈现出来的表情格外分裂,左脸是难以言喻的悲伤,右脸是看淡人世的安详。
这两种来自宿主的自然情绪在龙山的体内不可避免的有了冲突和碰撞,并逐渐演变成了
有如互相侵蚀般的战斗,两种交叉纠缠在一起的复杂情感,让龙山真实的体会到等同于人格分裂的痛苦。
就在这场“战斗”的最后,二者之中突然爆发出了一股奇妙的热流,于霎时间游走于龙山的各个经脉,几乎填充了他的整个身体。
这股热流,不同于白无常给龙山疗伤的那道白光,比起那时的温暖舒适,这股热流显得更加的凶猛炙热,它沿着经脉不断地冲击龙山的身体各处,宛如一只发了疯的恶狼,蛮横地将一块块老旧的细胞撕咬下来,然后由自己重新填补上去。
就好似人类无法控制便意一样,龙山也无法控制这身体内部突如其来的变化,剧烈的痛楚令他难以忍受,豆大般的浑浊汗粒前仆后继地从他的毛孔中冒出,只消片刻就把他淋湿成了个水人。
龙山感觉自己差不多都快要把牙龈咬碎了,用尽精力抵制痛楚的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颤抖着喘着粗气,半跪在地上,任由口水随嘴角淌出,试图以呼吸大量新鲜空气来缓解这个怪异症状。
热流所带来的伤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一分钟后,热流便以潮水般迅速褪去,突然卸下压力的他就像是溺水获救的人,翻身歪倒在地上,获得了难以想象的轻松与愉悦。
与高强度劳作后所产生的疲惫不同,在经历过热流洗礼后的龙山,并未感觉到空虚疲乏,反而全身上下都充斥了几近爆棚的精力。龙山甚至觉得,自己现在翻身起来打上五十遍金刚拳的也不在话下。
夜半微凉,天台上的寒风掠过,龙山只感觉到从所未有的清明,似乎在热流的加持下,自己的五感能力都有一定程度上的提升,原本稍拖后腿的夜视能力,也在此刻得到了明显的改善。
他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