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背对着自己也没理会自己,但言无纯不会认错师父的身型。
“沐阳汐……”段红迤声音有些飘忽,言无纯感觉她像是在害怕。
“这么多年了,你变化还真是大,竟然以他人之命来成自己之事,”那是言无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你不动他都还好,但既然动了手,那我肯定也就不留你性命了。”
“你口气还是这么狂妄——”
“我不狂妄,”就在沐阳汐说话间,那些本已散落一地的花叶再次腾转起来,然而它们这次尽数飞向段红迤,“从来只是就事论事。”
这一眨眼的功夫,情景重演,只不过言无纯换成了段红迤。
她想要靠近沐阳汐的意图十分的明显,但就是没有这个机会,一直都在尝试摆脱花叶的纠缠。
沐阳汐稍稍侧了些头,对言无纯说道:“子,我叫你回南隅去,你却是不听,过段时间我再跟你算这账。”
言无纯依旧是还来不及吐出哪怕一个字,后者就已经行动了起来。
沐阳汐像是一阵风,飘向了段红迤。
对方也注意到了,立马是定身凝神,大喝一声,是一念震散了飞来的花叶,然却没能动摇沐阳汐。
穿过散开的漫天的花叶,沐阳汐毫不吃力地就擒住了她的脖子。
“你仍旧是不够强大,”沐阳汐任由她在其手中挣扎,并未立刻加力,“这么多年,我的真气在你体内反是越发占据了上风。”
段红迤此刻就像是一只被猎人抓住耳朵的兔子,任其如何蹬腿,都无济于事。
眼前的画面让言无纯是既震惊又害怕,段红迤的武功言无纯切实领教过,却不曾想师父能这么轻巧就抓住她。有那么一瞬间,言无纯甚至觉得他跟在南隅时判若两人。
“师父,快松手,她并不是真要杀我!”
看着段红迤的动作逐渐变慢,言无纯很大声地在喊,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也就此时,沐阳汐另一只手稍稍扬起,那林间树木尽是朝他围了过来。
它们密不透风地将言无纯围困在内,然而它们还没有停下,四面八方越凑越紧、越来越近,将言无纯挤得不能动弹,都还是没有停下的迹象。
就在言无纯以为自己会跟这些树长到一起时,他突眼前突然一暗,是回到了客栈房间里。
稍微缓了会儿后,言无纯立即看向床上的段红迤。对方仍旧盘腿闭着眼,眉头紧蹙,额头上全是汗珠。
言无纯没有多想,起身便是边喊边跑过去。
这次他倒是有声音了,不过却叫不醒段红迤。他试着想摇醒她,但对方正在运功,有内功护体,言无纯是动她不得。
段红迤额头的汗变多了,言无纯就是不碰触她,也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由她身上散发出来。
她的呼吸开始变得微弱与不调,言无纯虽不懂医,却清楚她这不是好征兆。
他没有想到任何别的办法,只能是心一横站到段红迤的正前方。
“段前辈,没别的办法,只能这么才能救你了。”
言无纯说完,将内力聚于双手,尔后深吸一口气,将段红迤合在一起的手硬生生给掰开。
一刹,段红迤猛地睁开眼,深吸了一大口气,尔后一大股鲜血由其嘴和鼻子中喷出。
言无纯早躲去了一边,并没被血给溅到。他只知这么做会让运功之人受伤,却不想会是这么严重。
段红迤微微睁眼与他对视片刻后,便向后倒在了床上。
言无纯一时是手足无措,好在段红迤还有心跳,而且呼吸和体温要比刚才运功时正常许多。
就在他认为该去叫萧婆婆过来时,段红迤终于是动了。
她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