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要辛悦岚来,都会刻意留意江鱼瑶。
多几次,确定她只像个孩子一般到处玩耍后,才是终于放下了戒备,慢慢将她当成了一个寻常的姑娘,看着她每次行路都不便,还满心欢喜地四处跑,久而久之对她竟有了些莫名的感情。
这日辛悦岚又提前了一天来。
因言无纯和师父在传功打坐,江鱼瑶一个人跑到溪边踩水。
一个不稳是跌坐在溪水中,尔后也不站起身,就这么坐在齐腰的水流里。
“妹妹,怎不起身?”辛悦岚站在树上问道。
江鱼瑶听到声音后先是吓了一跳,寻声看到树上站着一位手里握着玉笛、蒙着面纱的女子,她一下就猜到是言无纯口中那位吹笛子的人。
“我知道你,”江鱼瑶还坐在溪中,只稍稍侧着身,“纯子说你是个大侠,笛子吹得可好听。”
“哦?你又没见过我,怎知我就是他给你说的那人。”
江鱼瑶指着她腰间的玉笛:“你不正带着玉笛吗,而且也蒙着面纱。”
辛悦岚从树上落下,站到溪水边:“你不打算起来,还是伤到哪儿了?”
江鱼瑶心站起来,勉强在溪流中立稳,歪着头蹙眉问道:“只是觉着那样好玩,大姐姐,你是不是看我腿脚不便,就觉着我只要一跌倒就肯定会受伤啊?”
“没有,关心你而已,”辛悦岚向她伸出玉笛,“上来。”
江鱼瑶没有去拉,而是自己缓缓移先向岸边,又一个没站稳跌了一跤,头发也是弄湿了。
但她却笑了起来。
“你这有什么好乐的,弄得一身都湿透了。”
“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啊,不然哪像玩水,”江鱼瑶走上岸,一身都在滴水,“大姐姐,你不是每月初一、十五才来吗?”
辛悦岚看着她:“你对我还挺了解,赶紧擦擦。”
“不用,待会儿自己就干了,”江鱼瑶理了理贴在额头前的头发,“都是纯子告诉我的,他跟我是无话不说。”
“以前我妹妹也是跟我无话不谈,”辛悦岚将外衣盖在江鱼瑶头上,帮她擦拭起来,“我见了你好几次,都是一个人跑来跑去,你们寒江堡不是那么多人,都没人陪你玩吗?”
“啊,只有纯子陪我玩,但他现在得学功夫。”
“呵,”辛悦岚与江鱼瑶四目相望,她仿佛从那对大大的眸子里看到看到了自己妹妹的影子,“你会在溪里逮鱼吗?”
“不会。”
“来我教你。”
……
白驹过隙,眨眼时间,一度春秋。
言无纯现在已经是能够游刃有余地完成师父教给他的训练任务。
不管是固守真气提运内力,还是以内力加持斧头以砍树木,在他当下都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过师父一直都只说他是三脚猫的功夫,所以他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学成了。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每日所做的都是重复再重复的事情,不仅他自己,就连江鱼瑶都觉着有些乏味了。
至于那些参天大树,言无纯从最开始的砍不破丝毫,到现在三斧头下去任哪一个棵都会倒,师父倒也不再让他去砍任何树了,但成天挥斧头却没落下。
那白石板,除了打坐习练心法时用得上,基本就全当一块儿地砖了。
说来矛盾,这一年对言无纯来说,是最痛苦却也是最愉快的,是最充实却也是最无聊的。
又到了月初这日,每逢这天和十五,言无纯会去破庙去住上一日,而江鱼瑶则一整日都只能待在寒江堡中。
他懒洋洋地回到破庙里。
在全然接受了爷爷已经离世的事实后,终于是开始收拾起破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