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无纯倒回来走到她身边,看见竟有水珠滴在地上。
他抬眼一扫四面正望着他们声说笑的人,便明白了个大概。
于是蹲在地上,从下往上看着江鱼瑶,她的确是哭了。
言无纯是早习惯了这些,但对江鱼瑶来说可能真难以承受。
“瑶子,”言无纯笑道,“他们是在笑我,又不是在笑你,你哭什么,商宿楼就在前面了,你看,咱们快去吃好吃的,不用管他们。”
周围人似在窃窃笑着。
言无纯没有理会,只是安慰江鱼瑶:“别在意他们。”
“纯子,我要回去了。”江鱼瑶低着头,说完就往回退了两步,脚没站稳是一屁股跌坐在地。
街边爆发出一阵哄笑。
言无纯赶忙去扶。
江鱼瑶没起来,抱着膝盖,将头埋进去大哭起来。
两旁看热闹的人一见如此,也瞬间收敛了。
“姑娘没事,没事,我们看着乞丐长大,平日这么调侃他惯了。”
都本是无心,所以先前哄笑的人不开腔了,另一些人反开始指责起言无纯来。
“快去把别人扶起来,送回家,不然给你爷爷说,看他不打断你子的腿!”
“纯子只是想带我去吃东西……”江鱼瑶忽然开口,声音很飘,紧张的全身在抖,像是憋着必死之心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妹妹你是哪家的,我们去叫你家里人来,别跟这脏子到处跑,他哪能带你吃什么好吃的。”
“商宿楼有宴,叫花肯定在打歪注意,”街边一个商贩打趣道,“倒不定能混到什么好吃的。”
这时已有几位大娘走到江鱼瑶身旁,一边安抚,一边七手八脚把她扶了起来。
“妹妹别哭了,他啊平常就脸皮厚,大家也是开玩笑开习惯了,从就见他一人,没人与他玩,所以今日太过惊奇,没有去多想,就这么习惯逗乐了,”她们虽然知道江家有两个女儿,但大的那少回来,的又从未露过面,自不知眼前之人就是寒江堡的第二个千金,“他要欺负你,你就跟大家说,我们都认识他爷爷。”
江鱼瑶擦着眼泪,点点头。
“行了,都散了散了!俩孩的事,围观个屁,都没其它事可做吗?”
“哎哟,散了散了散了。”
“我说你也是,好歹算是半个大人了,平日也整理整理自己,你不是又会砍柴又会雕木头,就别跟你爷爷一样,整天一副叫花子行头,别人姑娘腿脚不便,你就走慢些,要不背着……”
“背什么,他一身又脏又臭”
那边几个大娘责备言无纯。
“就是,”这边一位大娘摸了摸江鱼瑶的头,怜爱地说,“别把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也带得跟你一样邋遢了,好了姑娘,别哭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竟是把江鱼瑶给逗笑了。
待她们走后,江鱼瑶近到言无纯身前,埋着头,声音还有些微抽泣:“纯子,你你是不是觉着我很没用啊。”
言无纯望着她半晌,叹了口气:“不是。”
“你在骗我。”
“瑶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并不是光去做就能成功的,还得克服很多艰难险阻,”言无纯道,“这么久,你一心都说想要自己走出去看看,想让你爹知道你与姐姐、哥哥没差别,而你今日是实实在在踏出了寒江堡,那已经算是达成了自己的第一个心愿,很厉害了。”
江鱼瑶一直不停擦着自己脸,吸着鼻涕。
看着她一副可怜巴巴的花脸模样,言无纯有些痛心:“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你说的对,但我既然已经出来,那就得有始有终,”江鱼瑶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破涕而笑,“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