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业想起那盆被托付给自己照看的盆栽之时,那颗盆栽已经枯萎到近乎与底座的黄土混为一团。
要怪只能怪这一个多月的变故实在是太多了,白业感觉东方冕应该会理解自己才对,嗯,毕竟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怎么也想象不出他生气的样子。
然而实际上……
东方冕可怜巴巴的蹲在地上双手捧着盆栽,宝蓝色的锦缎外袍铺了一地,眼眶边缘疑似晶莹的泪花在闪烁着。“我的盆栽……”
白业有些于心不忍的几度欲伸手去安抚,但是想想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安抚的,也就算了。“呃,你好歹也是一城之主,这样被人看见了多掉身份?还是先起来吧,盆栽的事……”
豆大的泪花顿时从东方冕的眼眶中滚了出来,一颗接着一颗,白业心口一颤。“你……你别难过了,我知道是我不好,要不然我赔你……”
东方冕闻言缓缓偏过脑袋,用哭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白业。“你怎么赔?这可是天诛伏地果的幼苗啊,世间难寻,就连知道其存在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这一番话让白业立时语塞,真的,自己还真不知道什么天诛伏地果。“既然是果实总有其作用吧?肯定能找到代替品的,你告诉我,我帮你找。”
谁知东方冕却突然禁了声,招呼人过来将已经枯萎的盆栽心翼翼的抬走,自己则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拍拍衣袍站起身,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四十五度角仰望着白业后方的天空。“嗯,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为什么变的这么快?为什么不看着自己说话?“所以你当初为什么要把这样一盆稀罕玩意寄养在我这儿?”
“隐言过的还好吧?把我的御用医师拐跑这件事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白业瞬间懵了,要怎么表达隐言一不心就哑了这件事?“呃,这个……”
东方冕察觉到白业的不对劲,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隐言怎么了?”
……
“我跟你拼了!”
隐言从后方勾住东方冕的胳膊奋力阻拦着,东方冕则一副要跟白业拼命的架势,白业听到动静从门外探了一下脑袋,又猛然收回。
“白业!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跟你没完!”
白业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无奈的走到了大门前与东方冕面对面,隐言一恍神的功夫竟然被东方冕给挣脱了,东方冕猝不及防几步扑到了白业的身上,愣愣的抬头,一时间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我……”白业试着开口。
谁知东方冕却又突然从白业的身上爬了起来,回身走到隐言的身前拉起隐言的胳膊重新勾住自己,然后……
“我跟你拼了!”
“……”隐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解释的欲望了。
“……”白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没有辩解的欲望了。
察觉到氛围之中蔓延的尴尬,东方冕叹了一口气放下隐言的胳膊坐回凳子上,目光凝重的看着桌上隐言方才书写的我哑了三个大字。“说吧,是怎么回事?”
隐言来到桌前再次提起毛笔,与白业无关。
东方冕沉默了片刻。“我想和隐言单独谈谈,白业,你先出去吧。”
……
“你既然不想让白业知道,那让我知道应该没关系吧?”
隐言提笔,没关系。
奇怪,明明是自己这么问的,为什么隐言写了没关系以后心里又有点难受呢?
紧接着,隐言写下了大致的来龙去脉,东方冕越往下看,眉头皱的越紧。
“为什么要忍受这些莫名其妙的折磨不直接杀了那个鬼?你绝对不会没有选择的机会,只要那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