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的房间,商云止静坐在床上,一身白衣的少年沉稳的握着商云止的脉搏,半晌。“并无大碍。”
“是吗还麻烦你特地跑一趟。”易雪满脸歉意的看着白衣少年。
“无妨,若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行告辞了。”白衣少年看起来有些慌张的拾起一旁的药箱重新背回肩头,礼貌性的对着易雪抱了抱拳,然后转身就走。
“我送你。”察觉到不对劲的易雪急忙跟上。
商云止歪着脑袋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思索了片刻。“这陶因怎么看起来比上一次更年轻了?是我的错觉么”
“陶兄,你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需要易某为你雇一辆马车送你回去么?”易雪会突然决定送陶因,便是因为看见陶因出门的时候步伐不稳,有些担心。
“不用了,多谢易兄,告辞。”白衣少年瞬间回绝,没有一丝犹豫,匆忙离开。
“那好吧陶兄慢走。”易雪看着陶因急切离开的身影陷入沉思,这么急是要做什么?
刚刚与易雪分开的白衣少年迅速拐入偏僻的一角,似再也无法忍住一般,一只手掌着墙壁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一口鲜血就这样咳了满身,雪白的衣衫顷刻被殷红侵染,只见附着在衣衫上的殷红顿时如涟漪般缓缓蔓延开来。
“该死药药在哪里”
白衣少年贴着墙壁虚弱的跌坐到地上,急忙翻开肩头的药箱胡乱翻找着,疯了一般将原本整整齐齐的药箱翻的一团乱,却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药药”
看起来越来越虚弱的人,翻找的手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满头冷汗神色痛苦。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只修长的手捏着一个小瓷瓶出现在陶因眼前,黑色的锦缎长袖平坦的铺在满是泥土的地上,长袖的主人却丝毫不介意的样子,等待着瓷瓶被接过,顺带出声提醒。“哥,你忘带了。”
白衣少年闻声赫然抬头,看见小瓷瓶以后猛然夺过拔出塞子一口全部灌了进去,然后徐徐的喘着粗气,逐渐恢复正常。
“多谢。”陶因抿着唇偏过头,似乎不太想见这个人的样子,但是被帮助了又不能什么都不说。
这是一个容貌与陶因一模一样的人,不同的是,看起来比陶因要大许多。
“哥,不要再倔了,跟我回去吧。”陶叶蹲在陶因的面前,一脸柔和外加无奈的看着陶因,方才送药举起的手也并未收回,而是顺势抚上陶因的额头,为其擦拭着满头的冷汗。
陶因皱着眉,面色越来越难看,直到忍无可忍,猛然抬起胳膊打掉陶叶为自己擦汗的手,转过脸看向陶叶。“滚!”
陶叶被打掉的手僵了僵,缓缓收回,在袖中一点点捏成拳头。“哥,我能为你争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在教主还没有真正动怒以前”
“我让你滚!”陶因突然暴躁的将瓷瓶扔出,瓷瓶好巧不巧的砸到了陶叶的额头上,一丝鲜血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流了下来,滑过陶叶下意识微闭的眼眸。
陶叶沉默了片刻,似乎并没有要处理伤口的意思,而是无奈的站起身子。“罢了哥,你自己记得照顾好自己,别再忘记带药了。”
陶因愤怒的看着陶叶离开的背影,心绪逐渐平复,安静的收拾好被自己翻的一团乱的药箱,然后扶着墙壁站起身子,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缓缓离开。
送走陶因回到房间的易雪一脚将商云止给踢下了床。
“哎呦——你做什么!”商云止不满的抱怨着。
“没事就别躺我床上,脏兮兮的多少天没洗澡了?”易雪并没有看商云止,而是低头收拾着自己的床铺。
商云止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你有没有发现,陶因变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