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好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感觉涌上来,钱坤躺在旁边的沙堆上,脸上被灼热的太阳烧着,眼睛因为适应了洞里黑暗的环境,一时间都睁不开,但他心里从没有这么踏实过,这种感觉只有在他接到大学的录取通知的时候感受过。
因为他的基础不好,所以只是上了一所全县生源最差的高中,高中三年也没有特别正经的学习,只能算是落不下课程而已,其实他在学习方面很有天赋,人虽然沙雕一点儿,但是学起习来全然不是平时人们眼中的钱坤。学习不好完全是心思不在这方面,只因为他当时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儿罢了。
喜欢一个人到了骨子里,确实能为他能放弃任何东西。
钱坤看见绳子被放进洞里之后就躺在那里左思右想,想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什么能活到现在等等。心脏还在跳着,活着真好。
就在刚才的洞里,那只莫名其妙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手抓住自己的之后,自己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灵魂被从身体里抽离出来是什么感觉了。脑子里的记忆被疯狂的拉扯着,扯出完全不着边际的画面,身体的肌肉组织迅速枯萎,血肉精神急速消散,消失的速度自己都能一清二楚地感受得到,身体失去控制,最后的一缕自由意识不断提示着自己正在处于危险之中,但是丝毫不起作用,身体依旧僵直的站在那里,眼神直直得盯着前方,眼球都动不了。
真正面对死亡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程蝶在不断地敲击着那只手,每敲一次,就感觉自己的灵魂就被震荡一次,虽然无比难受,但是却说不出来,自己也明白程蝶也是为了救自己,他克制住所有的痛苦,硬生生地用原本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说出了一句“用枪”,随后无比强烈的虚弱感袭来。那只手骨如此温润修长,前世大概是个美女,下手这么狠肯定也是含冤而死的。
“这大概就是被人吸干阳气的感觉吧。”钱坤自己声嘟囔了一句,张凌涛和谢婉完全没有听到钱坤在说什么。
在钱坤的身边,张凌涛把解下来的绳子放进洞里,原本并不深的洞里程蝶立刻抓起来绳子,周围的散沙已经开始侵袭程蝶脚下的地方了,时间根本不允许她再把自己固定好了,她急急忙忙把绳子在手上缠了两圈。
“拉我上去。”程蝶大喊道,她根本顾不得其他的,双手也开始上攀援,记得之前她跟惠越帆被困在十层的废弃工厂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爬下来的,现在只不过是爬上去罢了,况且上边还有人拉自己一把。
绳子缓缓上滑动,速度不急不慢,刚刚比沙土掩埋的速度快一点,程蝶就算是踩着沙子上来的。
“稳住稳住,”这么长的路程过来,张凌涛手上的手套早已经被磨坏了,露出来的手掌也被粗糙的绳子莫得出血了,他咬紧后槽牙,“哥们一定能救你上来,哥们手上劲大,老子之前可他妈的是特种兵啊。”
谢婉着急地拉着绳子的一段,眼看着绳子被浸染上一层红色,她往前探头一看,顿时吓坏了。原来张凌涛手上的伤口可不止是磨坏了这么简单,无数沙粒在伤口里随着绳子翻滚打磨着,溃烂的肉外翻,双手微微颤抖着,臂肌肉鼓鼓的,痛苦可想而知。
张凌涛的后槽牙可不是轻易咬的,想当初自己在热带雨林里做野外特种训练的时候,手臂被树枝划伤,断了肌腱,自己也没有咬过后槽牙。唯一一次疼的受不了是因为自己的后腰脱臼,整个身子已经弯曲到了“s”型了。
可这次真的受不了了,这些掺杂了少许酒精的沙子像是一把把锋利的碎刀厮磨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彻骨的疼痛锥心,要不是水分都被瞬间蒸发,自己的冷汗早就已经湿透了整个衬衫了。
“涛哥,你手没事吧。”谢婉在身后说道。
张凌涛根本不去听谢婉说了什么,他必须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