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李贤话中的担忧,谢宇马上解释道“老师还请放心,过些日子我便可搭上那司礼监夏公公的关系,如此一来内廷里也就能再多上一份保险,料想那梁芳,万贵妃就是再恨我,也不会因为一个王敬把司礼监和内阁全都招惹了,至于厂卫则更不会为他们所用,唯独一个兵部的尚书王大人不好交代,待事情完了,学生我自会前去请罪,开解与部堂大人的嫌隙”
闻言,李贤不由沉声道“谢宇,你要多放些心思在正事上,整日里想的都是些结党钻营的勾当,才拉拢了东厂,又要去巴结司礼监,当着为师我的面说得倒还坦荡,虽是为大义者不拘小节,但在外臣看来你和内廷走的如此之近会做何想法?圣上又会作何想法?你想过没有?”
谢宇闻言把头一低道“老师教训的是,学生谨记”
李贤看谢宇的样子摇头道“看来为师的话你还是没听进去,今日你去找那袁彬,你可知袁彬的来头,他当年可是和先帝一同北狩之人,同甘共苦,九死一生才谋得如今的地位,在朝中更以忠义仁厚闻名,论人缘可比如今的你强多了,即使如此也仅仅因他一时不察家中亲属为祸京师,被门达抓住了把柄,一个忠肝义胆的袁彬险些没因此受刑不过,惨死在诏狱之中,袁彬下狱的时候,内阁没帮他说话,司礼监也没帮他说话,还是个曾受他恩惠的工匠帮他讼冤,这才保下了袁彬的一条命来”
说到此处李阁老抬眼看了一眼谢宇,见谢宇面上似是若有所思,便继续说道“你今日结交的尚铭,无非是为了利,袁彬帮你倒是为了义,但也大多看在内阁的面子上,至于他日你搭上夏时的门路,那也是夏时觉得你身份特殊,想在内阁中埋下一道暗棋而已,真到了天塌地陷之时,这些人哪个也帮不到你,你若真想自保,还需谨言慎行,用心为圣上做事,什么时候朝廷离不开你了,皇上离不开你了,你的身家性命才算有了倚仗”
李阁老一席话说的谢宇如梦初醒,不由叹服道“老师您教导的是,学生一定从此把心思放在做事上,少些拉帮结伙的想法”
“如此最好,宣府之事你准备如何做,说来让为师听听”李贤面色稍缓的说道
谢宇闻言思量片刻说道“此事无论是学生我,还是老师您,亦或是锦衣卫,哪个说给皇上听都不好,据实上奏则更为不可,这把火横竖都会烧到我谢宇身上来,如今学生也是没了招对”
李贤闻言甚为得意道“呵呵,难得看你谢宇做瘪,也罢,这官场上的事情也不是一两天能参悟透的,为师就再指点指点你罢,此事你既要做,又要做的不情愿,最好还要吃些亏,这样旁人看了自然不会把事情联想到你的头上去,择日你把那母子二人遣到巡按御史张奎府上去,向他去鸣冤诉苦,那张奎刚正不阿是个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每次上朝都要和各部官员吵个面红耳赤,皇上念他忠心耿耿,从未治过他的罪,你让那母子向张奎诉冤屈时谨记三条,一要告那马营堡守备临阵脱逃,纵兵劫掠,二要告那宣府总兵纵容包庇,冤杀原告,这三要告嘛,就要告你通政使司知事谢宇,知情不报,沆瀣一气,如此一来,你最多就是名誉受损,事情嘛,也可有了解决之道”
谢宇闻言大为叹服,但是仔细琢磨后却说“老师英明,此计甚妙,但是这证据却要如何呈递?如此详实的证据,即使那张御史再愚钝,也可看出此事是有人在借刀杀人,如此一来,这事情怕是要不好办了,再说这沆瀣一气到底是何罪名?学生我能否承受的起?”
“无妨,叫他母子二人直接送去张奎府上便好,你不知张奎此人,见到不平事他张奎不管,那便不是他了,就算明知有人背后作梗,他张奎也会替这母女二人鸣冤,至于你这罪名,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如今朝中有我回护于你,夏时到时候再帮你说上几句好话,再加上皇上看重你谢宇,至多也就是把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