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谢知事你看起来像是有心事啊,前些日子黄公子问起你府上的事来,咱家只说了一半,另一半留着没说,谢知事,谨言慎行,对你我二人都好”尚铭语重心长道
谢宇听到此言身上的冷汗发出,半天才诚恳道“多谢公公您了!”
“有谢知事你念着咱家的好儿,咱家也就知足了,皇上还是很看重你的,凡事要分个轻重,你家里留那母子二人,是何意思啊”尚铭轻描淡写的又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谢宇深吸一口气说道“此事干系重大,下官自有分寸,还请尚公公代为保密,下官定不会让公公你为难”
尚铭闻言,又喝了口茶才道“谢知事,你须知咱家可是瞒着黄公子的,你若是胡来,可是咱俩人儿吃不了兜着走”
“那锦衣卫的都指挥使袁彬念我的好处,不会胡说,内阁我自会打点,司礼监的事儿还需拜托公公您,无万全之策,我谢宇不会妄动”谢宇严肃的说道
尚铭却轻笑一声道“呵,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谢知事打的什么主意,咱家也能猜出一些端倪来,若非如此,咱家也不会今日着急忙慌的赶过来送走那李唐妹,凡事都讲求个证据,就算是皇上,没有证据有些事情也不好出手,如今罗伦已经做了刑部侍郎,兵部尚书王竑又和李阁老最为不合,若不是咱家与谢知事你交心,这些话本也不该说的,赤子之心确好,但也要认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谢宇本也是打着等朱见深来府上的时候,让那母子二人佯装偶遇,继而面圣鸣冤的主意,哪知尚铭竟一语点破,而且道破了他此举的最大破绽所在,申明其中利害之后,谢宇浑身瞬间就绷紧了,瞬间知道自己此次险些就要铸成大错
良久,谢宇才叹息说道“几百条人名,下官不能装看不见,还请公公您出个法子吧”
“哈哈哈哈哈哈,谢宇就是谢宇,咱家可算知道皇上为何会看重于你了,也罢,你愿意捅那个马蜂窝,咱家拦不住你,还是帮你指些个门路,免得坏了咱的交情,你去求那袁彬吧,他是个忠厚之人,懂得投桃报李,料想会帮你的,咱家还有公事,不便多留,这便走了,谢知事今后可要记得,行事多上几分思量,为官三思,头一项就是那思危”尚铭说罢起身道
谢宇如今是尚铭的财神爷,尚铭不管谁也要管谢宇,不看在谁的面子上,也要看在钱的面子上,再者,谢宇得圣宠,在内阁有根基,懂得变通识得大体,若不是行事太过急躁,又缺乏一些为官的经验,以后定是朝中的顶梁柱,尚铭想在谢宇这条船上先预定一个位置,万一夏时的船以后遇到什么风浪,他尚铭也能有地方躲不是
一听尚铭的话谢宇眼前一亮道“多谢厂督大人提点!”说罢谢宇亲自相送,将尚铭送上了轿子
看着尚铭摆轿离开了,谢宇心中思量了片刻,便也招呼下人摆轿,直奔锦衣卫北镇抚司而去,锦衣卫名义上的衙门并不设在北京而是设在天津,永乐年间,驻在天津三卫的锦衣卫指挥使衙门原意本是为了监察京津地区军民,但时过境迁,如今天津的衙门早已成了样子货,北京承天门外的北镇抚司才是如日中天的正牌锦衣卫衙门
到了锦衣卫的衙门口,谢宇下轿打发人前去通禀,等了没多久,只见一身着大红蟒袍的老人竟亲自迎了出来,谢宇见状大惊忙就要下拜施礼,那人却上前来一把将他扶起道“没有李阁老和你谢知事,岂有我袁彬的今天,来来来,进来叙话”
袁彬此人鼻直口正生得一副忠厚恭顺的样子,约么六十岁上下的年纪,一见谢宇便显得十分的热络,一路上嘘寒问暖的往客堂走,谢宇一边应和着一边心中纳闷,袁彬能官复原职确实是仰仗李阁老和他谢宇二人的手段,但是权倾两朝的一介指挥使,也不至于对他谢宇小小的一个八品知事如此客气吧
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