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余氏吞了口口水,面色瞬间惨白“妾身不懂档头你在说些什么,老爷新死,妾身我如今再无依靠,莫非您这是要趁此机会欺辱我孤儿寡母么”说罢便嚎哭起来,想要就此抵赖。
顾昌叹了口气道“我顾昌想整你还用等你家老爷死了么?耍赖若管用,还要王法作甚?给我拿下这刁妇,带回去仔细的审,把她儿子也抓来,蛇鼠一窝量也好不到哪去”
一听顾昌要抓自己的弟弟,那纪云闲忙道“顾档头且慢,舍弟尚且年幼,今年还未到进学的年龄,想来也不会参与此事,还请大人您明察”
一听纪云闲此言顾昌对谢宇使了个眼色,谢宇见状也点了点头,顾昌见谢宇应允便道“那便算了,饶了他这次,黄口小儿也当不得事,不拿也罢,方才那几个挡门的恶奴给我抓来几个,同犯论处,敢挡本档头的路,找死!”顾昌还有些余怒未消,便去寻那几个下人的晦气,纪云闲见此倒是没有再劝,随他去了
那余氏被几个番子如狼似虎的揪了过来摁在地上不能稍动,此时见纪云闲为自己儿子说话,瞬间大为惭愧,就此认命道“云闲,我余氏往日里对你不住,难为你如今还能为你弟弟开脱,料想我此番必死无疑,便也不再抵赖,就此招认了罢”
“舍弟乃是我爹的骨血,与我血脉情深,岂可弃之不顾,你蛇蝎心肠,与我那尚不晓事理的弟弟何干?”纪云闲说道
顾昌闻言道“认下就好,也免得我们麻烦,你这纪云闲不错,深明大义懂得事理,以后好好当家,莫要再给我们这些个差人惹麻烦,你们俩,把外面看热闹的带回去几个做个旁证,咱们走吧,纪家的私事本档头也不好掺和”
那纪云闲懂得事理,千恩万谢之余,还不忘塞了那顾昌几锭银子,顾昌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心知这趟算跑值了,心中也很是满意,对这纪家未来家主的观感又好了几分
谢宇心中早就对这顾昌高看了一眼,心说这东厂看来也不是酒囊饭袋能呆的地方,别看他们讹诈豪富有一套,这抓差问案的手段也当真是了得,顾昌甭看外形似个恶差一般,没想到还有个柯南的内核
谢宇见事情了结,纪云闲还有很多家事要处理,便也就此告退,想来那些旁的事,等纪云闲处理完家务再行商议当也不迟
这路事管的,天色已经暗了,谢宇才算忙完,一想到还要马不停蹄的赶往李阁老府上伺候老师听书,谢宇不禁暗暗的叫苦,心说自己公事倒是不怎么繁忙,但这私事却是真够他喝上一壶的
第二天难得王通政使给他放了一假,谢宇赶忙寻了个机会让吴德陪着去了趟街市,想买上几幅够档次的字画,再买些个好货色,弄到现代去积累点资本出来,没想到这明代卖字画不似现代,有什么画展画商一类的门路,好一点有些名气的文人能混上在南纸店寄卖字画的待遇,差一点的就只能在小市摆个桌椅板凳的穷凑合混口饭吃,再差一些的干脆写个扇面儿,画个风月在青楼售卖,倒是为了糊口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了
当然也有混的好的,可以搞个雅集聚会,请上几个高门大户,富商大贾,让他们附庸风雅之余还能多出些润格,当然了这种级别的文人画师,整个京师也就那么寥寥几个
谢宇印象之中那些个大家们,什么唐伯虎,董其昌,文征明,傅山,徐渭,好像都是明代中后期的,这明代前期绘画大家谢宇也就知道个沈周,不过那沈周是吴门山水的鼻祖,吴门嘛就是江苏,离着谢宇所在的京师尚还很远,估计作品也流传不到这里来
那些市集卖画的谢宇肯定是看不上,虽说就算明代寻常的书画弄到现代去,那也能换辆好车了,但这东西嘛贵精不贵多,还是弄些精品的好,再说了想让朱家栽跟头寻常的手笔那怎么行
于是谢宇思前想后便去了趟京城最大的南纸店文馥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