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达闻言摇了摇头“终究不过是个野秀才耳,量你也不懂得这为官之道,当初的袁彬如今的李贤,他们都太相信皇上了,可惜皇上是京城内的皇上,没我们厂卫保着,那就是聋子瞎子,我门达想让圣上看见什么便让他看见什么,想让圣上听到什么便让他听到什么,你等外臣想见皇上还需上那朝会,平日里觐见也是繁琐的很,我门达想见无非请个安的事情,你们如何斗得过我?我现在便可告诉你,如今皇上不在京中,你就是进了京城也只是自投罗网罢了!”
谢宇心中觉得差不多了又添了最后一把火“当今圣上明察秋毫,岂是你个门达就能糊弄的,你这是欺君罔上!”
门达看谢宇也说不出什么花儿来了,只是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你们皆道圣上是天子,是圣人,在我门达看来他也就是个未及弱冠的孩子,此事一出我门达哄哄他也就过去了,朝中百官,内臣外相哪个没有点儿把柄在我手中?就是那御马监的刘永诚,还有那东厂的尚铭见我门达也要客客气气的,至于那内阁的陈文和彭时,没了李贤撑腰料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如今你知道这些,也当明白自己死得不冤了吧,给我上!把那轿中的人给我抓出来,好歹是个阁老,本指挥留他个全尸下葬”
吕万闻言早已按捺不住,忙点了数人向轿子围拢了过去,眼看吕万到了轿子近前,只见那轿中突然传出一声怒哼,随即从轿子后面钻出了尚铭和周中,二人一边儿一个把轿帘一挑,谢宇和四周之人紧接着向着轿子跪倒叩拜,一脸的恭敬神色
吕万看轿中端坐的那个青年瞬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门达却是吓得三魂七魄都飞了,下意识的从轿子中跌了出来,顺势一跪颤声道“卑职见。。。见过皇上,卑职罪该万死,卑职。。。。”
吕万一听门达的话瞬间心口剧痛眼前一黑,竟是一口鲜血喷出坠落于马下,眼睛一闭,乃是生死不知,周围的锦衣卫愣了半晌,随即全部跪倒,场面一时蔚为壮光
朱见深从轿中移步而出,也没说免礼平身,一张脸阴沉的都快滴出水来了,只是瞪着门达,看的那门达恨不得把脑袋扎到地里去,根本不敢抬头,浑身抖作了一团
“好啊,好啊!你。。。。。!尚铭!给朕严办!”说罢,朱见深不再多看那门达一眼,倒是颇有深意的扫了一眼谢宇,看的谢宇心里咯噔一下子,随后便转身又回了轿中
谢宇被朱见深这一下子看得慌了神,心说坏了,用力过猛把小皇帝气着了,看来自己这次多少也得触点霉头了,刚才见好就收不就完了么,浪大发了吧。。诶。。。
不过这么一折腾庆余班的一众倒是因此得了救,此时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别人跪自己也跟着跪,直到看到有几个抬着一顶轿子过去,刘豹才发现轿子后面跟着的那个分明就是师父谢宇
刘豹看见师父心中欣喜,就要上去相认,却是郭泉扯住了刘豹的后襟把他拽了回去,眼看师父走远了,刘豹登时气急败坏“你这郭班主,我刘豹去找师父,你拉我作甚?”
郭泉惊魂未定,身上方才冒出的冷汗还没干透“你没看见那些官兵都跪着呢,谢公子反正是要去京城,你还怕找不到他不成,方才我不拦你,若是冲撞了轿子里的大人物,我等岂能吃罪得起?”
闻听郭班主如此说,刘豹心中也觉得方才是自己莽撞了“一时不察,险些惹了大事,自从张道长和楚侍卫保着李大人绕小路入京,我就开始担心起师父来,如今看来倒是师父他救了咱们一行,当真是神机妙算,连咱们在何处会被拦截都算的如此清楚”
阿丑看轿子远了,这才站起身来“那是自然,咱师父岂是凡人”
眼看着尚公公带着几个番子押着面如死灰的门达就往城门方向走远了,郭班主才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指挥着戏班继续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