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剧目嘛,谢宇可是早就想好了,就是把沧县刚刚发生的劫法场搬上了舞台,弄点‘合理’范围内的艺术加工,比如卫所兵攻城啊,卫所兵屠城啊,卫所兵强抢民女啊,卫所兵私设法场啊,门万(剧中人物,与现实无关,如有雷同,实属巧合)骂皇上啊什么的,当然也有百姓奋起反抗,知县仗义执言,李大人挺身而出,沧县镖行劫法场的故事,至于谢宇和白莲那是主角,戏份自然不必多说,谢宇自己写了一块‘此戏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的大牌子挂在了剧目水牌的底下,心中阴恻恻的想到,门达,我看你这次死不死!
尚公公这几日里过的是心惊胆战,所谓伴君如伴虎,此言真是一点也不假,这才登基三年的新皇突然下了道旨意,让他做钦差巡视那天津三卫,虽然不知道这天津三卫有何好巡视的,寻常例叫那锦衣卫去不就好了,何必难为东厂出手,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尚公公才接到旨意的时候正经高兴了好几天,毕竟勒索京中大户赚两个‘辛苦钱’的日子过久了,尚公公也不免觉得有些个乏味,有机会在天津三卫身上捞上一笔,那自然是何乐而不为
皇上当初给他下的乃是密旨,说此事关系机密,让他出京时万莫要声张,尚公公作为东厂的特务头子,保密工作本就是职责所在,自然是拍着胸脯向圣上保证此事一定出不了任何的纰漏,皇上交代的事情他尚铭自然是要办到精益求精,不仅将出行的仪仗减了,更是趁着夜色出发丝毫的踪迹也未曾泄露
哪知刚出了京城,尚公公就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自己出来的时候本来是一顶轿子,此时出了宣武门却变成了两顶,更要命的是除了手下东厂的番子外,身后还多了不少明显不是自己手下的人,这些人一律东厂番子的打扮也是个个白面无须,但是他尚铭怎会连自己手下都不认得,这些混在后面跟着的明显是那御马监的人,带头的他尚铭还认识,分明是御马监中奋武营的太监周中
尚铭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后面的轿子里是谁他现在大概也能猜出几分,能让那周太监开路的人,朝中可没有几个,御马监掌印太监总提督刘永诚算一个,但是没有圣上的旨意御马监的太监不能擅离京城,轿中的人肯定不会是他,另一个那就是皇上了,想到此处虽是初春时节,尚公公身上的冷汗一路上就没干过
这队伍的前后两拨人一路上那是相当的默契,尽皆互不搭理,权当对方不存在,尚铭如今的境地乃是两难,过去面圣吧,一是不清楚皇上心中的意思,贸然上前怕惹恼了圣驾,第二是此事他若是得知必要相劝皇上回京,否则日后算起账来,后宫的皇太后,和朝中的内阁向他质问,他该如何交代?但劝皇上这种事,摆明了就是自找不快,他尚铭可不想触那个霉头
但若是不面圣呢?那你明知皇上在,故意避而不见,这是欺君罔上的一行大罪啊,所以尚公公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当皇上不存在,我不知道所以没见驾,没见驾故而没劝架,没劝驾所以也没惊驾,也因此尚公公足足两天基本没出轿子,只敢趁着夜色出来透透气,好悬没闷的发了霉
这种情况一直保持到尚公公住进了钦差行辕才算结束,皇上主动宣他觐见,却也没和他说什么旁的事,只是命他继续打掩护,勉励了几句就让他回去了,尚铭本以为自己的苦日子过去了,哪知自己的霉运却才刚开始
当着皇上和周公公的面,天津三卫轮着番儿的开始送礼,而且送的东西那是一次比一次的贵重,尚公公看着皇帝饶有兴致的翻看礼单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后脖子是一阵阵的发凉,好在皇上之后也没责怪他什么,最后他自己也是忙把送来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又给退了回去,当然退的时候他尚公公的心一直在滴血
这天,那前些日子被自己刁难的指挥使贾冰又派人下了请帖,说是请自己到他的府上赴宴观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