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卫所兵抬起了弩箭,前排的士兵也架起了长矛,忽听得那囚车之上的白莲忽然开始呀呀的呻吟起来,因为下巴脱臼,白莲根本说不出话来,但此时竟也不顾疼痛想要阻止百姓出手,此时的白莲双目圆瞪,竟是把那下巴往木笼上硬顶,一阵刮骨般的剧痛后,白莲竟是生生的把脱臼的下巴顶了回去
“快跑!莫要枉送了性命!你等好意小女子心领了!快跑啊!”白莲嘶吼的声音极其凄惨,让挡住车队的百姓不由得一怔,也随即停止了向前的势头
白莲见人群退了下去,便又是朝天大喊道“谢宇!欠白莲的书下辈子再还吧!跑!”
吕万闻言心中大火,只见他割下一段麻绳蹿上囚车便把白莲的嘴勒了起来,看着白莲似是要喷出火来的眼神怒道“给我杀!把拦路的都给我杀干净!”
瞬间卫所兵的弩箭向四面八方射出,百姓无从躲避纷纷中箭,没过多久便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也是被吓破了胆,纷纷四散奔逃,吕万身边的卫所兵不过才百余人之多,就算想杀光眼前这几千百姓,也不是一时三刻便能做到的,只是杀散了眼前挡路的众人,眼看闹事的人群落荒而逃,吕万这才指挥车队继续向法场前进
白莲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一地尸首,只觉得胸中一阵憋闷,竟是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吕万则是面沉似水,心知自己如此作为已是万难回头,只有杀了那李贤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员外爷魏亮此时急的是满头大汗,带着手下的一干家丁,正往法场的方向赶去,这魏员外自打听到白娘子要被问斩的消息,简直吓了个魂飞魄散,出门时连罩袍都是歪斜着套上的,头上的方巾也是戴的歪歪扭扭,此时看去哪还有一星半点像员外爷的样子
魏亮的一行人方才赶至到了崇明坊,却是正面撞上了一队夺路逃来的百姓,魏亮看那些人逃来的方向正是刑场,心中便觉得不妙,慌忙命手下的仆从拦住一人,这才问明了事情的始末原由,待得魏亮得知那卫所兵枉杀城中百姓,白娘子性命危在旦夕之后,惊得他那三魂七魄立时三刻便飞出了一半,好半天才醒悟过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卫所的丘八真真的岂有此理!你们随我去县衙,找张大人评理去!”说罢一行人再次调转方向奔了县衙
此时衙门的门口早就炸锅了,已经被义愤的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平日里守着大门的皂隶,此时都躲进了衙门不敢出来,生怕被外面人抓做了出气筒
“出来!让县太爷刘福松出来!卫所兵在城里胡乱杀人,你一方父母官不该管么!”
“你们藏在里面做那缩头乌龟!又让外面的百姓怎么办!”
“平日里作威作福,事到临头连个屁都不敢放!刘福松!我看你应该改名叫刘服怂!”
“刘服怂!出来!别在里面装死!”
魏员外眼见此情此景心知不妙,忙让手下人分开了人群,走上前去拍门道“里面差人听着!我是员外魏亮,找刘大人有要事相商!速速开门!”
魏员外连叫了两三声,里面这才有人喊道“大人说他抱。。不。不对!。。大人抱恙!谁都不见!外面人都速速散了吧,免得一会儿抓尔等进来受王法!”
“呸!出来抓啊!对付卫所兵不行,对付百姓还行啊!”
“抱恙!我看你刘服怂就是个抱养的!我们沧县人哪有你这等没骨气的!”
外面人闻言叫骂之声更甚,待魏员外再三拍门求见,里面人居然连声音也没了,急的那魏员外在衙门口团团乱转,却是毫无办法可想
“魏员外,国子监的张大人最近回乡省亲,他是京官与这刘服怂还有些同门之谊,员外爷不若去求他过来,兴许能让这缩头乌龟出壳见见!”人群中突然有人说道
魏员外闻言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