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宇想到此处,马上对那郭泉说道“你那戏班有多少人?本秀才我倒是颇会些个文雅戏,过去也曾看过不少大戏班的演出,不如就由我来帮衬你们一下如何?”
郭班主一听心中将信将疑道“谢公子会那南戏?竟还有那功名在身,会哪出戏不若说来听听,若是秀才老爷真有那两下子,我庆云班便是有了出头之日,还请您莫要耍笑我等才好”
“打渔杀家听过没有?五家坡听过没有?黄鹤楼听过没有?锁麟囊听过没有?四郎探母听过没有?还让我说下去么?我谢宇会的剧目谅你也是不知,快快去把你的人叫来,咱们快些排演,挣钱的路子还如此瞻前顾后,你还怕本公子骗你不成?你这草台班子有甚么值得公子我骗的?”谢宇一脸的不屑道
那郭班主闻言虽有些不悦,但是谢宇嘴中的剧目他也是闻所未闻,看其言之凿凿的样子并不似说的胡话,况且看谢宇的穿着很是讲究,料想以他的身份确实也不至于贪图自己这小戏班什么
“如此甚好,那我便唤他们过来,请秀才老爷先讲讲戏,若是此事可行,明日里我等便可开锣上台”那郭泉如今也打定了主意,自己这庆云班反正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路数,让这谢宇搅和搅和万一要是有了些改善,多赚些银两贴补用度,岂不是好事一桩
郭泉领着他的一众人找了个清净所在排列开来,待谢宇定睛一瞧却是心中凉了大半,这些人有的看着就是一脸痴傻模样,有的缺胳臂少腿,其中最特别的是一个侏儒身材的小个子,五短身材,面似黑炭,外型上整个儿一武大郎,全庆云班上下只有两名少女看着清新可人,尽皆都是难得的美人坯子,可惜一个聋哑一个目盲,哪想到整个庆云班竟只有郭泉一个全乎人儿,还真是难为他了
看着谢宇的表情,郭泉尴尬道“老爷莫要见怪,如今的世道我等戏子地位甚是低微,寻常人家若不是身体残缺,哪有人肯做这个行当,若是那有名望的南戏班还能招揽几个好材料,我庆云班这等小班子,也只好这么凑合着”
白莲闻言心里不好受,凑上去和那两姐妹攀谈了起来,而李贤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谢宇,寻思着这小子还有什么赚钱的门路
谢宇听罢郭泉的话叹息道“郭班主真也是不易,带着这些人能讨到生活,也算是功德一件,如今有我谢某人在,公子我不敢保你日进斗金,但你庆云班从此必能吃喝不愁”
郭泉是根本没把谢宇的话放在心上,他可不信只凭一个秀才弄出几套戏本就能让他的小班子吃喝不愁,但是如今庆云班连日演出不利,情况已经差到了极点,饭都快断顿了,既然已经山穷水尽,不如让这谢秀才试试也未尝不可
谢宇说完便紧锣密鼓的张罗开了,他本想把前世的京剧改良一下让庆云班学唱,奈何这京剧太讲究功底,庆云班一众皆是野路子出身,料想那草台班子哪里有这种功底,什么唱念做打练哪个是哪个不行,好好的湖广韵中州折,让他们一开口就变成老茄子味儿的了,一个台步教了半个时辰,除了那个武大郎竟没人能走出个样子来
谢宇被弄的焦头烂额,而郭班主却是看得眼中冒光,他过去可是在大戏班打过杂的人,谢宇这几下唱念做打的本事他可是闻所未闻,虽看着不南不北的,却是动作自如带出一股子韵味来,唱腔更是颇有点南北并蓄的味道,经验告诉他,这种戏一定能火,还是大火
光郭班主美可没用,谢宇可没那么多时间耗下去,不能速成那就大刀阔斧的改,突出故事减少动作和肢体表达,京剧改话剧嘛,念白就尽量上口高音,反正怎么清楚怎么来,各种舞台动作精简到了极致,反正就是能看出是在演戏但动作并不过份夸张就行
既然唱腔动作没什么亮点,谢宇就得在剧情和舞台布置上想办法,他也是豁出去了,掏出了仅有的盘缠,大量购置了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