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年轻的女人下意识地躲远了一点。
我察觉不出来方通行和别人的不同,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敏感,无辜地看着她说:“他是我的一个同学,看到了新闻想要一起来看。”
年轻女人将信将疑,“我们家和你又不熟,以后不要带人过来了。”
我从的语气里听出了不欢迎,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地低下头,把水果给她,“我们刚好路过买的,你吃一点吧。”
她接过背着我们狼吞虎咽起来,看她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究竟是有多久没有吃饭了。
我和方通行站在玻璃旁边,我看着病房里满身绷带的人问她,“他就没有醒来过吗?”
“没有。”
“站在情况怎么样?还稳定吗?”
“医生来看过了,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之后别人不能随便出入他的病房,我们进去的时候也要消毒。”女人越说越奔溃。
这时候,方通行站在旁边,面上还是没有特别大的起伏,我心里咒可以一生,“果然是没心的。”
普通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有所触动,但是方通行的神情也太淡漠了。
方通行用类似“腹语”的需要来跟我说话,旁边的女人好像完全听不到,“像这样的场景你以后看到就是家常便饭,没有什么好感触的。”
我努力想象方通行之前的工作环境,人死的时候都跟悲伤,然后他们就在一堆的哭声中,面无表情地用大铁链子绑架了那个人灵魂,把他强迫地带离别人身边。
也是,平时做做这种残忍的事情做多了,就算是个人也会麻木。这一茬上,我好像在慢慢理解方通行。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方通行从进来到现在就一直盯着病房里年看,就差看出个洞来了。
“你有没有感觉,那个人很努力地想要醒过来。”方通行两条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我听的话,认真地看了很久,也没有发现那个人有一点要马上起来的意思,“你在逗我。”
方通行的臭脸在告诉我,他没有什么心情跟我开玩笑。
“你既然都感应到了,你就帮帮他。”
受不了他一天到晚总是感应到这,感应到那的,但是让他真正动手又一动不动。
“不是我不帮他,是我靠近他,他就会折寿。”
我跳来他,“你不早说。”照他这么说,我靠的离他最近,这么久都不知道折了多少寿了。
“我只会折普通人的寿,像你这样的人就算跟我一直在一起都不会有任何的事情。而且,如果我真的会折你的寿,那你现在早就不在这里了。”
我呼了口气,“幸好。”
主要是我年纪轻轻地还没有活够,不能轻易地就死了,“那我们现在能做点什么?”
“只能等他醒来,再问他想要说什么。”方通行猜测这个人醒来的愿望这么急迫肯定不止是因为想要让家人知道自己没有事情,可能他有什么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很有可能,他要说的话和这一次的车祸会有关系。
“啊?”等他醒过来已经要一段时间了,等他醒过来再能说话岂不是要等到黄花菜都要凉了。
方通行的手指印在病房的玻璃上,双眼合上,嘴里念念叨叨地不知道又再干嘛。
他再睁开眼睛,眼底全是困惑,浓密的眉毛下面的眼睛像一颗黑宝石一样闪耀,忽明忽暗。
他伸开的五指不停地收紧展开收紧展开,无数遍重复这个动作。
“停。”我抓住他的手,“你是不是着魔了?”
方通行还真的像着魔一样,好像完全听不懂我说的话,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展开合上,展开合上……
“奇怪,为什么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