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眼，终于找到了。

    再次听到金毛的声音，原本还有一丝担心的聂飞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怎么样，是不是这里？”这个时候，后面跟上的叶不凡从走廊里探出脑袋。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晚，听起来是格外响亮，而且这种老宅子隔音做的很差，说起话来，楼道上还有回音。

    聂飞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点头的同时，指了指门缝下边。

    叶不凡凝神一看，只见一道白光从门缝里透出，隔老远也能看清楚，顿时心下了然，急忙闭嘴。学着刚刚聂飞的样子，蹑手蹑脚了过来，打着手势跟聂飞比划着：那还不快把门打开。

    等一下，再听听看。

    聂飞也做了一个手语，告诉叶不凡里面的人在打电话。

    当初金毛在陶然茶居跟万三密谋栽赃陷害幻境酒吧，聂飞躲在旁边的屋里听得一清二楚。

    此时再听金毛刚才的电话，那个万老板，想必就是天上人间的万三了。

    当初两人密谋不成，被聂飞碰巧拆穿，后来还抓住了张良这个二五仔，虽然事后在警方的审讯下，张良录口供的也指认万三是幕后主使但仅凭一人之词证据不够充分，力度有限，所以也没将他绊倒。

    这里边，作为知情者，金毛可谓知之甚详，因为当时跟张良接头的就是他本人，所以这条证据链中，很关键的一个环节就在于金毛这边。

    刚才的电话也听得明白，现在金毛跑了，警察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就一定跟万山有关，所以更没有办法抓捕万三归案，除非先抓到金毛，然后从他嘴里套出口供。

    估计正是仗在这一点，金毛才敢给天上人间的老板万三打电话，威胁着让他拿钱出来，否则到时出事就抱着一起死。

    这也充分证明了什么江湖义气，统统都是废话，出来混，除了钱，兄弟义气就是个屁。

    当然这里面的内情，叶不凡不可能知道，他只是知道聂飞之前的女朋友是被金毛害死的，两手上下翻飞的比划着，有点替聂飞着急：那赶紧开门直接进去抓他呀，现在你的大仇人找到了，就在里面，这个时候还等什么？

    好吧，复仇的火焰在胸中升腾，聂飞赶紧掏钥匙。

    “谁！”

    尽管轻手轻脚，但钥匙刚插进锁孔的时候，还是发出了声响，里面的人似乎听到外面的动静，突然警惕起来。

    聂飞心里一紧，赶紧停住。拿不准对方是不是发现了，有没有将门反锁？心里忐忑不安。

    如果锁住了，自己去开门估计将金毛吓跑。

    怎么办？

    自己又不敢说话，之前跟这家伙打过太多交道，他一定听得出自己的声音。

    “是我，猪油仔他喝醉了，我们送他回来。”关键时候，还是叶不凡急中生智，不慌不乱报上了猪油仔的大名。

    对方只要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自己是他表弟的朋友。

    “哦，他人呢！”

    果然，沉默片刻之后，里面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像有人走了过来，但还是比较警惕，没有一下子开门。

    “他醉得很厉害，正由我朋友扶上来呢，你这地方太难找，猪油仔那家伙又沉得像头猪，重死了，你快出来帮忙。”

    到底是老江湖，扶着门框，叶不凡煞有介事的说了一番。

    门里那人犹豫了一下，听声音又像是往前靠近了一些：“这样啊。”

    “谁说不是呢，他是你堂弟吧，说跟你一起住的，你快出来把他弄回去，我衣服都被他吐脏了。”

    就像朋友间的相互聊天，说起这个，叶不凡一脸嫌弃，好像自己的衣服真的被吐脏似的。

    里面的人不疑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