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个贵人的亲妹子,我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拍花子拐娃娃拐了个公侯千金,我都金盆洗手这么多年还是被他们给揪出来了,这不,被他们家人给逮着带路找人,说要是找不到那丫头就要把我就地斩杀!”
“啥,公侯千金?你说我家落儿是千金小姐?”罗氏听了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天哪,我没听错吧!”李三儿也懵了。
“没错儿,没错儿,当年我拐了五六个娃娃进山,只一个男娃,其他都是丫头片子。我确实记得当时中间儿有一个小姑娘穿着特别华丽,后来我把那衣服扒下来拿去当铺还换了不少铜板呢!”
牛五顿了顿,又接着说:“可我不记得把她给谁家了,我寻着记忆走了好几户当年的人家,有的嫁人了,也有的还养在家里,那几个出嫁的我们又寻到了婆家去查验,兜兜转转的好些时日,可都不对。最后就只剩你家了。”
罗氏早就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什么,什么,天爷呀,这是要我的命呀!
这些年她对落儿做了什么她心知肚明。
人家除了苦,啥也没吃。
要是被她家人知道,后果后果罗氏想都不敢想
见罗氏这副嘴脸,牛五猜也能猜个七八分,这婆子嘴薄眉稀,一脸刻薄相,小丫头在她手里能有什么好。
牛五干咳了两声,说:“贵人说了,山里人家养孩子自然比不得豪门贵府,粗茶淡饭也算有养育之恩,只要找到人平平安安带回去就行,不但如此,作为酬劳,还要赏你们纹银三白两。不然”他特意把这两个字拖的老长,最后厉声道:“可就仔细你们的脑袋了!”
这话说得相当让人放心了,意思就是过去如何,一概既往不咎,把人乖乖交出来就有银子拿,别耍什么歪心眼。
听完牛五的话,罗氏和李三儿对视了一眼,默契地点点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来:“牛五兄弟说的是,落儿这些年咱们也是没亏待的,只是家里穷,只能让她吃糠咽菜,帮着干活儿,还请牛兄弟在那贵人面前帮我们说合说合,莫叫人家误会了去。落儿那丫头眼下到山上拾柴去了,我们这就把她寻回来!”
“好好好,快去快回吧!”牛五巴不得他们赶紧把人找回来,外头那尊凶神,他可得罪不起。
罗氏和李三儿马不停蹄往山上跑,牛五这才走出屋子,来到篱笆外,上前向负手而立的蓝衣男子俯首作揖:“启禀将军,那夫妇二人上山寻姑娘去了,请将军暂且休息片刻,一会儿便能一家团聚了!”
蓝衣男子身材修长高大,宛若山林中的雄鹰,孑然孤傲却又盛气临人。一回头,此人不是司马战又是谁!
他冷傲地瞥了牛五一眼,那双眸中的寒意让人心里猛然一颤。
牛五懂这个眼神的意思:算你龟儿子命大!
那就等吧!
司马战示意侍卫们原地休整,自己则在不远处寻了块巨石坐下。
他背对着众人,遥望着远山,若有所思。只见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取出一片发黄的树叶,许是因为贴身而藏,那叶子竟十分地平整,还带着男人灼热的体温。叶子早已干枯,男子却还迷恋似的捧在手心,贪婪地嗅着它上面残存的气息。
司马战觉得自己是得了那俗套的相思病了。
他不是没抱过女人,十几岁的时候府里就安排了通房,可兴头一过,觉得无趣,都打发了。
后来到了议亲的年纪,也推三阻四,反正就是看不上那些贵族千金。
流言都说靖威侯府的世子爷是个断袖,嗯,特么连他自己都快以为八九不离十了,因为他确实看手下那些糙老爷们儿比看那些莺莺燕燕要顺眼得多。
没曾想遇到个林中仙,瞬间唤醒了他沉睡的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