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穆青内心非常焦急,他知道这是长功夫的最重要关口,如果挺不过去就会前功尽弃,甚至走火入魔性命难保,但他知道光是责骂是毫无益处的,关键是对症下药,让弟子自己闯过难关,到那时,他才真正能脱胎换骨。
“隆山,你看着师父的眼睛!”钱穆青神情端肃,语气凝重。
赫连隆山鼓起勇气,抬头看着师父,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
“我也遇到过和你一样的情况。”钱穆青缓缓说道。
赫连隆山心头一震,现出一脸的惊诧。他扽了一下自己的耳朵,似乎在检验自己的听力是否出了问题,从而没有准确领会师父的本意。
钱穆青一脸神秘的示意弟子附耳过来,然后用低低的声音说道:“是你脱掉了人家的衣服!”
赫连隆山辩解:“师父,我只是想了想……”
“不是你!”钱穆青一声断喝,语气斩钉截铁,无可质疑。
赫连隆山呆呆地看着师父,一脸茫然,口中自言自语道:“不是我,那是谁呢?”
“不是你!”钱穆青有意将“你”字加重,继而一字一顿地对赫连隆山说:“是色魔!”
“是色魔!”赫连隆山重复着师父的话。
“隆山,我来问你。”钱穆青说道:“当你漏丹之后,你还想那个女人吗?”
“不了,师父!”
“那漏丹前的你和漏丹后的你有差别吗?”
“没有差别。”赫连隆山徐徐答道,眼神空洞,似有所悟。
赫连隆山也是有慧根之人,经师父语言点拨,霎时明白了问题的根源,既然漏丹前与漏丹后的自己没有差别,那漏丹断然与“自己”无关,必然有另外的因素在起作用,只要自己将这因素找出并消除掉,那漏丹的问题自然能够解决。
赫连隆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嘭嘭嘭,给钱穆青磕了几个响头,哀告道:“请师父传授弟子对治法门。”
钱穆青知道赫连隆山孺子可教,内心非常高兴,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对治法门还是在女人身上。无论多么漂亮的女人,终究会老去,会死亡,会腐烂,会成为一堆白骨。你能让女人脱衣服,难道不能让她们变成白骨。”赫连隆山恍然大悟,辞别师父,回到自己房间练功。
从芦沙镇到长安的路上,赫连隆山见惯了各种各样的死尸,从新死的到烂成一堆白骨的,他都非常熟悉。由师父房间出来,赫连隆山已然设计好了一套观想的方法。
静坐中,秀娘出现在脑中白屏上,并依着赫连隆山的意念而不断变化:先是头发掉光,继而皮肤淤青肿胀并开裂,蛆虫在腐烂的肉里蠕动,最后只剩一副骨架。
黄夫人心急如焚,生怕事情败露,损害了女儿的清白声誉。她四处打听治疗疑难杂症的方子,但却无一见效。
黄夫人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到大兴善寺去烧香拜佛,寄希望于佛祖能够显圣,救救自己可怜的女儿。说也奇怪,才去了一次,女儿的病症就减轻了。
黄夫人大喜过望,每天坚持去寺庙许愿烧香拜佛。黄秀娘身体日渐平复,不仅没有了癫狂的行为,性情也日渐活跃,似乎已经忘记了对胡人少年的倾慕,往日里活泼可爱率直天真的黄秀娘又复生了。
赫连隆山不断重复着从有血有肉的人到变成白骨的观想过程,随着观想次数的增加,观想的时间在迅速缩短,而观想的细节却变得越来越清楚。
赫连隆山注意到,黄秀娘腰间有一个鼓起的小包,这是以前所没有觉察到的,当他在意念中命令鼓起处的衣服翻开后,一个精致的香囊便显露出来。
香囊用五彩丝线织成,正面绣着一只水鸟,好看极了,赫连隆山不自觉的想去摸一下,谁知这念头才动,白屏右侧居然出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