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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深巷,狭窄的胡同里充斥着冷飕飕的寒风,灰白色的墙面上填满了绿色的青苔,这些近日被风雪所冻的绿色植被此刻正如同雨后的青草吐露出它们独有的“芬芳”。

    芬芳虽美,清新脱俗,但却有毒,嗜血之毒;因为绿茵上除了透亮的露珠还沾染着鲜红的血渍。

    血色鲜艳,很浓很腥,留有余温,在这沁冷的寒风中竟腾起丝丝白雾,这些散发着人体血液浓度的蒸气正一路挥洒着飘飘荡荡来到了巷子深处。

    巷子不长却够深,深得让人感觉有些可怕!这样的巷子不适合住人却最适合杀人。

    今晚,夜半三更巷子里来了七名客人,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黝黑的纸伞,除了伞还有一个滚动的木箱。

    箱子不大却似乎很沉,他们整齐划一地穿梭在狭窄的弄堂里,他们的步伐要命的统一,他们尖薄的脸颊同样面无表情。

    七把黑伞,七口木箱,七个无论身形动作都极尽相似的黑衣人,出现在这条曲径幽深的胡同里,他们自然不会是普通人,他们显然受过训练有着极强的控制力,他们的脚步轻盈,轻的仿佛每一寸步都如同踏在细软的棉花中,他们的手指遒劲有力,无论握伞还是拖箱都像一块吸力极强的磁盘牢牢牵引着,向着一条水平线的方向稳步前行。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定时常经受着常人无法忍受的苦,才得以将那一丝不苟的认真态度时刻注入到自己骨子里去。

    他们是杀手,是黑夜的暗行者,他们为钱卖命,以命换命,后面沉厚的木箱便是他们用命换来的。

    此刻他们的脸是冰的,心却是热的;像他们这样惶惶度日之人对生活本已没有太多期待,但今日却是例外;毕竟这是年前最后一单生意,只要走过这条老巷便能安然交货;他们已然过惯太多刀口舔血的日子,因此每到年关将至他们都会肆意的放纵自己一回。

    他们迎着风,踏着路,一如既往地走在这条已经走过不下二十遍的僻静小巷,此时他们的心中除了箱子也已多出了妖娆的女人还有白花花的银子。

    春梦总是缠绵悱恻让人深觉不醒,只可惜有些梦白天做不得,晚上更加要不得!

    当一个拳头携着苍劲有力的罡风轰然而至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身为杀手的他们本能反应躲开了第一拳,却避不过接踵而至的第二拳,挡住了第二拳却逃不过隐匿在黑夜中的“影子”。

    如雨丝般的银线漫天飞舞,七把黑伞垂然落地;伞落,人亡!七个黑衣人如一条笔直排列的竖线依次倒下。

    巷子口寒风更冷,拳头和影子早已没了踪影;地面上除了七具死尸,七把黑伞,同时还有七口木箱安然搁置

    翌日清晨,巷子口来了两个人,两位看似风尘仆仆的老人,一前一后正站立着看向地面血肉横飞的场面。

    七具尸体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他们的手脚以及身体经过一夜的风蚀早已被冻僵,旁侧的黑伞和木箱也早已铺上一层厚厚的浓霜。

    只见为首的老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老人的眼角布满皱纹,上眼微微下垂,略一皱眉宽厚的脸上拢起的褶皱就如同一波三折的往事,条条挂满沧桑。

    老人的身后同样伫立着一个一脸肃穆的老人,但见此人蓄着一撮短而硬的八字胡,一双棕褐色的眼睛深陷眼窝,眼窝下方挺立着一只偌大的鹰勾鼻,整张脸暗沉无光。

    一时间两位老人彼此沉默无言,地上的尸体以及凝结成块的血液就像千斤重锤沉重地砸在他们胸口;是愤怒和不甘,亦或毫无头绪的猜疑?这已不是第一次,如此悲催惨烈的情景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足足发生了三次。

    这是第三次也是损失最惨痛的一次,为首老人似乎已有些忍无可忍,他忽然朝着木箱的方向愤怒的拍出隔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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