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然然的声音:
“只有四个月了。”
“只有四个月就要高考了。”
冬令营已经结束,她失败了,彻头彻尾的。
班然然不知道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谁,或许是昝家迁怒于她,或许是杨语玥一时兴起的发泄。
可是她看似摆脱了昝凡和杨泽凌却为此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哪有什么全身而退,不过凡人一个。
一年的付出就这样轻松的葬送在她的一次决定下,一句别人的命令。
窗外依然是稠浓的半雨半雾,自茫花片似乎繁华的过去已经消失了,就只剩这危楼角。
而这里,却又只有没精打采沉湎于冬季的癞皮狗。
而这时的班然然却又在三条火线的威胁下,她夹在三条火线中,这是事实
而她既已绞尽心力去对付,也是事实
在胜负未决定的时候去悬想胜后如何进攻罢,那就不免太玄空,去筹划败后如何退守,或准备反攻罢,他目前的心情又不许,况且还没知道究竟败到如何程度,则将来的计画也觉无从下手因此她的心情有些像待决的囚犯了。
“不会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再去找找他们。”
“,姐姐没有做错,没有……”
如果可以在这四个月把何筱的户口转到燕京,凭借着燕京户口自带的招生优惠,凭着何筱的实力考上燕京大学也不是没有一丝胜算。
她知道张秋然在燕京有房子,只要自己让张秋然同意——
虽然希望渺茫,何筱的父亲,何筱本人,都不会同意自己的这些决定,她也想为这最后一丝的希望拼搏!
“,姐姐是不会放弃的。”
少女收拾好东西,在等待计程车的时候周身又流泄满腔的阴沉,音调异常悲凉,她穿着羽绒服的忻长身体上,也显得阴惨沉闷。
至少她的听觉复又异常锐敏:那边交头密语的三位中间有位嗓子略高些,几句闲话便清清楚楚落进了耳朵:
“听说了吗?白河岗好像封了山,政府说最近雪山不安全……”
“啊,我本来还准备带着全家去那里玩!”
“怎么老是莫名其妙的出事,真是的!”
“行了行了,你心去了命不保。”
上了车的少女把车窗摇上去,有些不堪负重的闭了闭眼
“师傅,去红星路4号。”
“好嘞!”
变成了浓雾的细雨将五十尺以外的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
有几处耸立云霄的高楼在雾气中只显现丁最高的儿层,巨眼成排的窗洞内闪闪烁烁射出惨黄的灯光,一远远地看去,就像泉在半空中的蜃楼,没有一点威武的气概。
而这浓穷是无边无际的,治车冲破窒息的潮气向前,车窗的玻璃变成了毛玻璃,就是近在咫尺的人物也都成了晕状的怪异的了一切都失了鲜明的轮廓,一切都存模糊变形中了。
班然然背靠在车厢的右角,伸起一条左腿斜搁在车垫上,时时向窗外瞥一眼,很用力地呼吸。
一种向来所没有的感想突然兜上了她心头来,她是时时刻刻向前进的,然而在她前面,不是半浮在空中的荒唐虚无的海市蜃楼么
在她周围的,不是变形的轮廓模糊的人物么
于是一缕冷意从她背脊上扩散开来,直到她脸色发白,直到她的眼睛里消失了勇悍尖利的光彩。
自己还有希望吗?
这里不是江城,就算她用钱,胳膊又能拧过大腿吗?
“停车吧,师傅。就在这里下。”
“姑娘,你确定?现在可是大雨,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司机通过反光镜看见后面脸色苍白的少女担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