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为父说说?”
“是太史令大人,弘翕公子。”怀姝一字一句说道,言语之间却没有半点的温存施旎之感,与其说是心悦之人,倒像是结了仇一般。
怀和同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望父亲成全。”
“我不准,从今日后,你无须再来石渠阁,我会让你大哥在太学给你寻个职位。”怀和同语气里带着冷厉,他从未这么凶过怀姝。
“父亲,你知道这样阻不了我。”
“你”怀和同被人气的有些不知说些什么好,真是被自己宠坏了,居然想着不自量力的事。
就在此时,向来无人的石渠阁,却迎来了一个生人。
“怀主薄这是?看来本官来的不是时候。”
怀和同有些慌张,怀姝更是面色发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只是顺水推舟做出一副娇羞之态,低垂着眉眼,偷偷打量站在那儿的人。
“见过太史令大人。”怀和同起身拱手,行了一礼:“不过是小女不懂事,让大人见笑了,还愣着做什么,不赶紧下去。”怀和同看了一眼怀姝,低声训斥,言语之间却多了几分的焦灼。
不知弘翕来了多久,自己和怀姝的对话,弘翕又听了几成?
弘翕心生疑窦,这怀家父女二人倒是奇怪的,这副防狼一般的架势,是什么情况?
“是。”怀姝知道这不是执拗的好时候,利索的准备闪人,走到弘翕的身侧的时候,偏偏被门栏“绊”了下,身子倾倒朝着人的方向载去。
“呜。”
弘翕拧眉,这人还真的越发不死心。
认真说起来,这些日子弘翕倒是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尾巴,无论是自己去什么地方,都有人跟着。
算一算,自己倒是见这女子在自己面前摔倒了约莫七八次,丢了荷包三四次,连同送错地方的诗册也有数次,若是再看不清楚心思,那他弘翕这些年是真白活了。
不负众望。
弘翕再次后退了一步,眼睁睁的看着怀姝朝着地面载去,摔了个实在。
怀和同不忍看,连忙叫人把怀姝扶了出去,这视线才重新回到了弘翕身上。
“怀主薄,你这养女还真是”弘翕似笑非笑,在软塌上坐下。
“大人见笑了,小女莽撞。”怀和同有些尴尬,殷勤的送了茶水放人面前。
“这石渠阁向来严谨,若是因粗心大意做错了什么,上面迁怒下来,无论是怀主薄还是在下都免不了责罚。”
“大人说的是,明日下臣就把她送走。”怀和同连声应着,这也是他的想法,能让怀姝离弘翕多远就多远,这才是最好的。
“在下只是提醒一句而已,怀大人无须如此。”得到自己满意的答案,弘翕点头应了,也没有接过茶水,随手翻阅了面前的卷宗,看着那行娟秀的字迹,不知为何眼底多了几分笑意。
“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好。”
寥寥几句,却若清风拂柳一般,让弘翕心思一动。
这丫头
怀空梧下值归家,就觉得家中的气氛有些不对劲。连官服都来不及换下,匆匆忙忙朝着怀姝跑过去。
向来被父亲捧在手心里百般疼爱的怀姝,居然跪在院子里,周围也没有人来劝说。看那摇摇晃晃的样子,显然是跪了有段时间的。
“陶陶?这是怎么了?”怀空梧有些茫然,就连当年怀姝打碎了父亲最心爱的玉器,也没见父亲说一句重话的,今日不对劲啊。
“你给我回来,别理她!”怀和同被气的不轻,拿着家法朝着门栏上抽了一下,终是不忍对着怀姝下手。
“父亲,外面天寒,什么事情不能回去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