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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如练,笼罩着陈杰孤独的身影。在从前,他的身旁定会有着凌月的陪伴,而如今,后者不知在何处受苦,他却毫无办法。一想到这,陈杰内心深处就会涌出一股仿佛要将人摧毁的绝望与自责。

    跟着这股痛彻心扉的感情,陈杰渐渐跌落入回忆的深渊中。

    那年,陈杰十四岁。收养他多年的师傅发现了他的血族身份,将他赶下了山。那时的他,便是带着这样一份孤独与恐惧,在华夏中部的城市混迹、流浪。白天,他只敢在桥底的臭水沟中无所事事。而到了夜晚,他也没有钱去买吃的,也不敢去猎食,只有当他饿极了,才会边抽泣着边施展着那十分不熟练的催眠术,去喝几口血。

    普通人们冷眼看着他从他的身边走过,有时会带着不屑的眼神抛下几枚肮脏的硬币。血族们冷眼看着他从他的身边走过,偶尔会操着嘲讽的口吻说出几句“贱民”、“卑微”这样的咒骂。

    可以说,那时是他生活中最黑暗的一段时间。他简直向一根黑暗中扭动的蛆虫,在阴影中扭曲求生、浑浑噩噩地虚度时光。他是被世界抛弃的人。

    直到有一天,他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看到一个伸着獠牙哭泣的女孩。

    “你好,我叫陈杰。你叫什么啊?”

    “你为什么哭啊?你的爸爸妈妈呢?”

    “你也是吸血鬼吧?你饿吗?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你冷吗?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吧?”

    起始,女孩并不说话。她带着恐惧戒备的眼光看着男孩的一举一动。后来,她慢慢开始接受男孩的帮助,尽管,只是一个肮脏乞丐的血液,或者一个由垃圾桶围成的窝。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日、几月甚至几年,期间不乏一次又一次的危机。有人贩子的拐卖、有醉汉疯子的无故攻击,最危险的一次,是一个猎人发现了他们,要抓他们去领赏。但不管多危险的时刻,女孩知道,他面前总会有一个瘦却坚定的身影,带着他一次一次地化险为夷。

    女孩的心防,被那一口口的鲜血、一晚晚的安睡和一句句的问候逐渐磨破,终于,在一次进食过后,女孩用稚嫩中略带些嘶哑的嗓音,怯生生地吐出了几个字:“我叫凌月。我还饿。”

    一盏灯若是沉浸于黑暗,只因没有一个人值得他释放自己的光芒。陈杰就是这样一盏沉浸于黑暗的灯,而凌月就是值得他释放自己的光来关照的那个人。从此,陈杰化身为光,照亮了两个孤独无助却又幸福快乐的孩,前进的道路。

    在他们的时候,教廷和猎人工会的势力尚没有蔓延到华夏。可就在那几年里,这些欧洲的老牌势力,在重获新生的华夏巨龙中,发展起了自己的新鲜血液。之后的几年,夜晚在街上游荡的猎人越来越多,从一个月见不到一个,到一个月几个,到一周几个,到几天一个,再到最后的一天几个。陈杰和凌月躲过了无数猎人的侦查探测,可最终还是被一个猎人盯上了。

    一个中年男人正趴在一个瓦房顶上,带着复杂的神色盯着那围成一圈的垃圾桶。他在这里监视已经有好几天了,他知道,一圈垃圾桶内,正躲着两个血族。可是,那是两个……

    孩子啊!

    他之所以来当猎人,是因为他的妻女都被血族所杀。他在妻女的葬礼上发下毒誓,要让血族血债血偿。他的情义,是他猎杀的根源。但今天,却成为阻止他猎杀的障碍。

    血族再可恶,但两个孩子,又能做什么?他们可是无辜的啊,就和他的妻女一样!

    这几日,猎人的内心经历了无数足以让他发疯的心理斗争。每当他想起妻女被杀时的惨叫与哭嚎,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举起十字弩。可每当他从十字弩的瞄准镜中看到男孩与女孩互相安慰、互相依偎着在垃圾桶中入睡的场景,他又会热泪盈眶的将十字弩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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