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伶馨微微点头,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动作很尴尬,跪下不是,站起来也不是。
夜司宸也没表态,就让她这么弯着身子说话。
就像是故意惩罚她似得。
“是,希望王爷消气。”此刻苏伶馨心里只觉得,自己好像在他设计好的坑里,越陷越深了。
夜司宸对她的反应,并不满意,但至少没有在绿兰自己出去领罚之后,又立刻开口求情。
还算是有些脑子,不是蠢的没法教了。
“身体恢复之前,你每天帮本王整理书房。”夜司宸冷声道。
书房?
听说夜司宸都是在那里处理公务的。
那么也就代表书房里一定有许多机密的文件。
一般来说不应该除了他这个主人,谁都不能随意进出的么?
怎么偏偏选上她?
难道是考验?
因为自己是丞相府的人,现在父亲还没有明确表态,是站在哪一位皇子的身边,所以才这么来试探自己。
看看会不会偷偷找有用的讯息,带回去之类的?
当然这也是苏伶馨的猜测。
只是夜司宸这样臣服极深的人,要说会轻易相信一个外人,那是天方夜谭。
算算她跟这位宸亲王认识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罢了。
“怎么不说话?是觉得这惩罚太轻了,嗯?”
那低沉森冷的声音陡然响起,苏伶馨不由的心头一颤,立刻摇了摇头:“小女子一定会每天尽心打扫的,只是……”
她亦是有顾虑:“这次小女子离开相府时日太多,恐怕会引人非议。”
“这些无需你来担心。”夜司宸摆了摆手,起身来到她的身前。
冰凉的指节请挑起她的下颔,幽冷的黑眸,晦暗不明,烦着一层宝石般的光华。
苏伶馨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脊背崩的笔直。
两人四目交接,各怀心事。
她这个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再回来的人,在对上夜司宸的眼眸时,心中竟有一种让人窒息的压抑感。
夜司宸离开了半晌,苏伶馨才缓缓回过神来。
她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向屋外。
绿兰和元冬都不见了。
她不由的在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方才宸亲王应该真的消气了,没打算再罚元冬和绿兰,来给自己施压。
浑身松散下来,她只觉得疲惫不堪。
拖着余毒未清的身子,躺到了床榻上,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经被打扫干净了,桌椅地毯都换了全心的。
她揉着发僵的脖颈,半坐起身来。
“来人。”
“伶馨姑娘,可要梳洗用膳?”今天来伺候的是采萱。
苏伶馨看着她,想了想还是没问元冬和绿兰的事情。
点了点头,让她伺候梳洗,便随便用了些早点。
采萱看她进食少,不免忧心:“大夫说,姑娘身子虚弱,还是应该多吃一些。”
“没胃口,带我出去走走吧。”苏伶馨已经放下筷子,漱过口了。
采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扶着她出了房间。
“今天居然有太阳,真好,搬个椅子来,我想晒晒,去去身上的晦气。”她懒懒的伸了个药。
不一会儿,采萱把摇椅放到院内。
她躺了上去,合着眼小憩。
采萱摆了摆手,吩咐那些打扫的婢女退下,不要影响到她休息。
就这么在院子里一躺就躺了三个多时辰。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变天了。
日头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