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打架!”姜彦昌有些不满。
张氏不愿意了:“他拉着阿慧?!得了吧,她不怂着阿兴出坏点子就不错了!”
姜彦昌不同意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咱们的女儿呢?她是爱胡闹,可她还是个孩子嘛!”
“她是孩子?!”张氏拔高了声量,
“她过了冬岁就十八了!像她这个年纪还没说亲的,只怕都已经被人笑掉牙了!远的不说,就说咱们的阿薇,十五岁就嫁人了,如今娃娃都已经满地跑了!”
“行行行”
姜彦昌知道女儿是妻子的一块心病,每次提起来都要炸毛,赶忙安抚她:
“那你就赶快给她找个好婆家,嫁了人生了子,她就不会再这么胡闹了。”
提到这个张氏就更头疼了,不由叹气:
“从前那家委屈了阿慧,她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必定还是难过的,现在重新说亲,我绝不能再委屈了我女儿,一定要择个比那家好上千倍万倍的人家才行!”
“先睡吧,定亲这事讲的是一个缘分,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定下的”
姜彦昌掩口打了个呵欠,劝慰妻子
张氏不再开口了。
就在姜彦昌睡意正酣之时,一旁的张氏想起还留在祠堂的儿子,愈加辗转反侧难以安眠
她推醒丈夫:“那祠堂冷冰冰的,留阿兴一个人在里面,也没人看着他,若是冻着了可怎么办?”
姜彦昌睡意朦胧地摆手:“他有衾被暖炉的,冻不着他!”
“想当年我从北地一路逃难到此,什么苦没吃过,什么冻没挨过,我还讨过饭,做过苦役呢”
“行了!”张氏不耐烦听丈夫那冗长的、已经讲了无数次的逃难发家史。
“快睡吧!”
~~
位于东北角的姜氏祠堂,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门,一股潮湿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张硕大的四方桌上,供奉着零星数排的漆红牌位。
战乱之时,往往连活人的生死都顾不上,也就更加无暇在意牌位如何,所以丹阳城多数外来人家里供奉的都是安定下来之后,重新撰写漆红的崭新牌位。
此刻,四方桌上贡品琳琅,香雾缭绕
姜济远正歪歪斜斜地睡在四方桌下的蒲团之上。
一阵寒风从洞开的祠堂正门吹入,那裹着衾被的一团终于有了动静
姜慧抱臂倚在门上:“呦,醒啦?”
姜济远不满地抗议:“三姐冷”
“活该,让你胡闹!”
姜济远被冷风一激,咳了两声,彻底清醒了
入眼的竟然不是自己宽敞香暖的床榻,而是阴暗冰冷的祠堂!
怪不得睡得这么难受呢!
“我怎么睡在这?”他不解。
姜慧反身关上门走进去:“还没醒酒呐?你昨晚又是要爬树,又是要跪祠堂的,花样百出,怎么,这会不记得啦?”
姜济远眯着眼睛坐起身,昨日桥边的一幕在眼前闪过
瞬时,一抹飞红爬上脸庞,他想起来了
他昨日将她送回醋坊之后,心中又激荡又忐忑,平生第一次如此,他好慌,简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才好,可若是不做些什么,他大概会被心中这股激荡憋炸的!
于是他叫上新荣去城东吃酒了,直到月上中天,喝得人事不省,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府的
姜慧盘腿坐到弟弟身侧,轻撞他的肩膀,
“哎?你往日不是最不耐烦进这祠堂嘛,你不是说这里阴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吗?为何昨夜非要睡在这啊?”
姜济远清咳一声,面上装得一派冷淡:“醉酒之人行事哪有道理可言。”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