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朱翠香性情彪悍泼辣,身怀武功,是个不拘节之人。
不出所料,凤鸾的反击让沈君扬瞬时呆若木鸡,继而暴跳如雷,“啊啊啊啊啊,哪个是你八弟妹了?!哈,八弟妹?打死我也不会娶她,日后休要跟我提那个母老虎!”
话音随着他逃窜的身影一起消失,纤羽宫里漾起一片温暖笑声。
沈倾尘此番立功堪重,短时间内解决了一个困扰已久的大难题,皇上对他赞誉有加,并当朝赏赐诸多贵重物品。
凤鸾在纤羽宫呆到临近傍晚,沈倾尘才和沈君扬一同出现,他将皇上赏赐的云锦绸缎均带给了余贵妃。
余贵妃甚是高兴,只留下两匹暗色的,其余的让凤鸾走时带回府去。
一起在余贵妃那儿用过晚膳,她和沈倾尘便乘舆轿到皇宫外换乘崇和王府的马车。
他自始至终泰然自若,仿佛白日里那段风花雪月的事情不曾发生过一般。
还甚为平心静气地与她商讨政事,主要意思是在经过御寒冬衣之事后,欲鼓励千润农户增多养殖牲畜。
凤鸾则不太赞同,“大量增加牲畜蓄养量不宜推广,千润不比北蒙,北蒙地大物博,属地内多为草原河流,有足够的天然食物供给牲畜。我国人口较密,草原数量有限,不适合游牧。况且对农户大量推广畜牧业,不仅周期长,起初实施起来还劳民伤财,更会影响到农业和纺织业。”
农户都去养牲畜,谁还会有精力种棉花。
他斜挑眼帘,刹那风华,“不增大牲畜蓄养,若日后又遇到相同情况该当如何?总不能一直高价购买北蒙的羊毛,我国棉花产量原就不盛,且旱涝乃天为,只依靠棉花御寒这一条途径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话至此,他眸中酝酿起探寻,“莫非,王妃心里已有良策?”
凤鸾微微阖上眼,“其实殿下心里已有良策,何必非要臣妾说出来?亦或是殿下在试探臣妾?”
昨日,勤学好问的缅玉捧着一只鸽子问他,为何鸽子不穿衣裳也不怕冷,他回答说因为鸽子的羽毛就是它的衣裳。
彼时,他脸上洋溢着豁然开朗的喜悦,真诚而畅快,完全有别于平时犹如面具般的温和笑容。
那一刻的心情流露,让人觉得多看他一眼都是亵渎。
所以她猜想,他已经想出和她脑海里一样的解决办法。
增大家禽养殖量,不仅周期短,而且成本低,又不会耽误农户务农活。
家禽绒毛的保暖效果自是不用说。
说罢,凤鸾掀开眼帘,也挑起眉梢看他。
沈倾尘迎视她,眼神逐渐犀利,在夜色中透着逼人的锋芒。
沉吟许久,他才悠然启口,“王妃果然擅于心计,非一般闺阁女子。”
心计?何来此说?
他的话彻底将凤鸾弄糊涂了,她只是和其他女人注重的东西不同而已。
试问,他姨母裴凤环若无半点心智,岂能单靠最经不起时间打磨的美|色而受宠?他自己若不是心思深沉,又怎会在诸皇子中脱颖而出?
话题就此终止,谁也没有再主动开口的意图。
一路的沉默伴着月色而行。
待他们二人心思各异地行至皇宫内门城楼时,忽闻身后传来急迫的御马声。
回头看去,是神色匆匆的二皇子沈君泽。
夫妻二人按礼数下轿,向他福身颔首致礼。
沈君泽深沉的双眸蕴含着冷漠,冰雪之姿在冬夜里更显寒冽。
不知是否凤鸾的错觉,他看着她时的眼神很复杂,有狠绝,有孤寂,有希翼。
御寒冬衣事件令沈倾尘再荣圣眷,做为最有力的竞争对手,沈君泽此番稍逊一筹,定然更将他视为眼中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