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念慈做贼心虚地掩面喝茶,凤鸾冲门口的银雀发号命令,“银雀,四夫人和五夫人近日闲暇,多有烦闷,你取些佛经分给她二人抄录,以便静心修性。”
“是!”银雀扬眉吐气地应道。
“姐姐,关妾身何事”赵念慈欲争辩反驳。
凤鸾冷哼,厉声打断她,“你闭嘴!有什么委屈尽可以去找殿下替你撑腰做主,若他不同意我的安排,我自然可以卸任。”
赵念慈一点都不冤枉,若不是她那日碰巧看见她和璃澜友好拥抱,到处嚼舌根,徐腊梅就不会有方才那番出言不逊。
徐腊梅不服气,站起身对峙,“我犯了什么错,凭什么任你处置,要抄佛经你自己去抄。”
凤鸾美眸半眯,气势顿时变得凌人,“凭我是正室嫡妃,凭我是后宅之主。”
“你!”徐腊梅愤恨咬唇,伸出手指指着她,“你仗势欺人!”
“不想被掌嘴就乖乖受罚。”凤鸾推开她的手指,“不然,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语罢,拂袖而去。
从正堂厅出来,凤鸾气呼呼地往正院走,迎面碰到从书房出来的吕非烟,因为早发现她可以出入书房重地,此时见到她便不觉得奇怪。
她朝凤鸾略颔首,“娘娘。”
她和钱皓月一样称呼凤鸾为娘娘,而徐腊梅和赵念慈则喜欢称她为姐姐,好生奇怪的一群人。
“怎地愁眉不展?”话问出口,凤鸾心下苦笑,自己此时不也是副苦瓜脸么。
吕非烟沉吟须臾,“娘娘,殿下遇到些棘手事,您可否随妾身去书房一同商讨?”
凤鸾还在发愣,她已经转身带路,一副容不得她反对的架势。
片刻后,她随着吕非烟出现在书房。
起初见她进来的刹那,沈倾尘眼中稍有诧异,而后便意外开口,“北蒙那边传来消息,他们将羊毛叫价甚高,颇有坐地起价的趋势。”
“呵呵”听闻他此言,凤鸾抑制不住地笑出声,“说他趁火打劫还差不多。”
玉麟这中间商拼缝也拼得忒狠了些。
意识到书房内的三人齐齐看向自己,凤鸾连忙收敛情绪,“难道千润买不起羊毛?”
她当然不会认为他无缘无故跟她谈及此事,既然肯说与她,必定是要她参与想法子。
沈倾尘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乌黑深邃的凤眸里泛着悠悠色泽,“年关将至,朝中用度骤增,国库已然紧张,加之驻地将士人数众多,羊毛需求量不是数目。”
有道理,凤鸾淡淡蹙眉,“北蒙虽畜牧业繁盛,但也有蓄养成本,让他们降价就有些强人所难了。何况倘若朝廷连买必用物品的钱都拿不出来,岂不是让百姓惶恐,更会让我们在他国面前抬不起头。”
他点头,风华绝代的面容染上一层愁色。
凤鸾屏息凝神片刻,心下忽然有了计量,“既然国库空虚,那么,我们就找人来分担这笔巨额银款。”
话音落下,墨寒与吕非烟便目光灼灼地瞧着她,连沈倾尘也眸光晶亮起来。
“加重税赋可不是智举,况且远水解不了近渴。”他低沉的嗓音慵懒而磁性,却仍有淡漠。
她莞尔,胸有成竹道:“加重税赋乃是下下策,万万不可取,自然得让有钱人主动出银子。”
沈倾尘饶有兴味地半眯着眼,脸上带了几分清魅,“不妨说来听听。”
——
新年临近,喜庆祥和的氛围弥漫在长安城大街巷中,处处皆现国泰民安,繁华鼎盛的景象。
近日来,凤鸾和沈倾尘每日都出现在兴旺居和福瑞楼,前者是商贾财阀的集中营,后者是达官显贵的出没地。
至于醉梦楼,则是两者皆愿意去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