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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并非执法者,手上压根没有生杀予夺的权力,而这起是纵火谋杀大案,案发地又是在京都外城,隶属顺天府衙门管辖,春归不过是刚刚上任的一介修撰官眷,她何德何能去干预顺天府的办案审决?

    这回事情真是十分棘手。

    可樊大既然是被渠出引来,就说明出自玉阳真君的授意,同时说明这件案子和人间恶劫也有联系,关系到天下苍生和自身危亡,消解樊大的妄执又为必须。

    只有迎难而上的一条路了。

    春归深深吸一口气,好像这样就能有利于她增加几分信心:“他们都有谁?”

    “跟我同住柴胡铺十三弄的四邻五舍,一片人都不是好东西,还有铁匠铺的陈麻子夫妇、广渠门大街上卖包子的孟罗汉父子、住在十四弄的工头王胖子一家……”

    春归目瞪口呆的听着樊大吐出如江河湖海般滔滔不绝的一长串人名,她觉得自己这顿宵夜还没吃到嘴里已经觉得撑得慌。

    “停!停!停停停停停!”春归一连串的喊停几乎气都喘不过来:“你说这些人都是凶手?”

    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樊大一家是布衣百姓,被他指控的这一群人听上去也全都是布衣百姓,该有多大仇多大怨,这么多的布衣百姓才至于联手合谋谋害樊大一家?那樊大也是有本事的人啊,竟然会和这么多的邻里结仇。

    “凶手必在他们其中!”樊大先是怒吼一声,但好像经此一吼又耗尽了他所有的訾怨,他干脆瘫坐在地,把十指插进乱蓬蓬的头发里,好半天又都不吱一声了。

    一时间还问不出来龙去脉,春归又见乘高、入深两个丫鬟已经提着食盒往这边走,只好交待渠出:“你们先找个地方呆着,让他冷静冷静,你再问问他究竟知不知道谁是放火的凶手,详细等我们明日再谈。”

    渠出装模作样伸了个懒腰,细声细气地答了声:“遵令。”

    她伸出一只脚尖,往樊大的腿上轻轻踢了两下:“走吧,别在这儿碍大奶奶的眼了,三更半夜的又美色当前,你说话还颠三倒四没点理智,再妨着了大奶奶的春宵良辰,她越发不肯尽心尽力了。”

    春归听这话,旧怨新仇都直涌心头,把眼一瞪:“你下回再试试带着个男魂半夜三更的直接闯进我的卧房!”

    “你又能拿我奈何?”渠出翻了个白眼。

    “我今后就只在脑子里和你对话!”春归狞笑着威胁。

    渠出才立即端正态度:“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行不?大奶奶就高抬贵手吧,可别在玉阳真君跟前告我恶状。”

    说着话就把一瘫烂泥般的樊大从地上捞起来,连拖带拽的飞走了。

    当春归回到房中,只见兰庭尚且半靠床头,胳膊架在脖子后目光炯炯的无心睡眠,她连忙爬上床去,赔着一张颇有些心虚的笑脸:“怎么还没安置?”

    “孤枕难眠。”

    赵大爷也在胡说八道了,过去的十七年他都是孤枕,怎么不见难眠?

    “过去是过去,现在已经有了孤枕难眠的病症。”兰庭有如玉阳真君般的神通,竟然清楚探知春归的心里话。

    “那孤枕难眠的人,怎么不出去找我说说话,或者看看,总不至于就坐在床上发呆吧?”春归这显然是得寸进尺,自己刚才一阵风的跑了生怕兰庭尾随其后,现在暂时摆平了亡魂们又开始调侃赵大爷呆愣。

    “你不是让我听话么?就算睡不着,我也得强行安置啊,否则岂不是有违娘子指令?”兰庭仍旧用胳膊支着头,还把一只膝盖也竖了起来,看上去越来越没想要安置的模样了。

    “真乖!”已经有过肌肤之亲的夫妻,距离突飞猛进的拉近了不下十里地,尤其只有两人相处时,春归已经完全不知害羞为何物了,她这时趴在床上,翘着一双小腿,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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