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峰一转,直接对青箬姐姐说‘你们家那玉碗不过是劣玉,偷了也买不了几个银子,还不如那楠木镶银的筷子值钱呢,她家遂难些却不缺几两银子的,你想嫁祸于人也未免太蠢了些’。最后就罚了两人在内堂跪了一天,只等各家婆子来领人··”
“可苏大姑素有贤名,是父亲请来的人,大姐姐又暗中护着,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李素茹忍不住接话道。
“对,可罄禾姐姐却被教训的心服口服,第二日就当着大家的面向苏大姑认了错,还盛赞教诲之恩····苏大姑只对罄禾姐姐说,‘你本性不坏,只是其一不会分辨好人坏人,便听他人之语,其二在家中养的太死,怕是以后不知在夫家如何保护自己··”
李素茹叹道:“是个厉害人物,好像能洞察人心一般。”
”那是,自那之后,学堂里的姐妹们就不敢轻慢苏大姑了。“七娘子又端了一杯杏子汁,意犹未尽。
李素茹正沉浸在刚才的对话中,叹着“奇女子”,却看女孩子们陆陆续续走了出去。
戳沙也进到内堂,对李素茹小声说:“娘子该用午膳了。”李素茹只好拉起七娘子的手,随着各家小姐们走了出去。
午膳是各家送来的,持节府女孩子们倒也是一样的,并不出格。只三娘子李素芷阴阳怪气的向来送饭的婆子叨叨了两句‘要喝杏子汁’一类的,却并没有生事。
用过午膳,下午有教习教授过筝,倒也是平平淡淡的过去了,如此两三月,过了年,大娘子也搬出了持节府。这边三月刚开头,燕子才要飞回来,南安王世子就来赴任了。
这一日李素凝装扮的极隆重,赤色提花立领袄子,蓝色褃褂,全套的镂空点翠头面,百蝶穿花的绣鞋配着涅色的宫绦一行一动自有风情。
李素凝站在河岸码头边,也不顾忍冬半夏等人的劝阻,只眼巴巴的拉着李素茹的小手等着,来来往往的船客看着两个宛若神仙妃子般的人物总免不了多看一眼。
不过一刻钟,李素茹便站不住了,招了忍冬来,要椅子坐:“好姐姐能找把小椅给我嘛?”眨着地眼睛把忍冬的心都看化了,施施然就去找椅子了
“哼,这会儿子就只记得自己了,也不想想大姐姐穿这么些物事在身上累不累?”李素茹说着捶了捶腰,半夏见状忙上前揉捏了起来。
“我早上那样劝了,不过是接了人就回去,穿的好看些就罢了。”李素茹嘲弄的说,“可大姐姐便不,非把这些物什都摞上。”
两人还欲拌嘴,就看到忍冬吆喝着叫三四个小厮搬了椅子来,李素凝看到椅子,叹道:“还是忍冬贴心些。”李素茹扭过头向忍冬吐了吐舌头,便扭过头强装镇定。
这时站在岸边的彩环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喘着气说:“太太,太太我看见世子爷的船了!“
李素凝听到这话,腰也不酸了,椅子也不坐了,急匆匆的向岸边走去。
只见不远处一巍峨威武的两帆大船慢慢靠了岸,船上有一皮肤黝黑,身材高壮,刀眉大眼的男子走了下来,李素凝不由分说扑进男子怀里便哭了起来:“我以为··我以为你没法活着来了··公爹怎能如此狠心?”男子却也不说话,只抱着眼前的人,扶着她的头发任由她哭。
李素茹却有些懵,她以前从不知道大姐姐这般能哭····
过了半晌,看到怀里的女子渐渐平了哭声,南安懿勾了勾嘴角,终于张了嘴:“你在这儿哭,若是不嫌羞得没脸,我们可以去那边的椅子坐着继续。”说着指向忍冬刚才讨来的椅子。
“南安懿,你!”
李素茹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抱着肚子蹲在地上不能自已。
李素凝闻声黑了脸,看着地上的六娘子,几乎咬着牙说:“六妹妹····”李素茹听着姐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