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的秩序远远没有能够到算得上稳定的地步,安定和平往往是源于对于破坏规则而带来的惩罚的恐惧。
当然,有些人并不惧怕惩罚。
比如权贵,他们是制定规则的人,规则往往会倾向于对他们有利的方向;又比如武者,他们是打破规则的人,规则往往在他们面前就是一张轻飘飘的薄纸。
这是二者之间最大的矛盾。
如今的情况下,秦家是前者,而江昀和叶飞宇便是后者,最大矛盾的存在意味着两者之间很容易撕破脸皮,大战一场。
哪怕起因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秦国丈真的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的那种,这样的年纪,这样的实力,意味着什么样的天赋?!以及他们身后站着多大的势力?!
江湖散人,无门无派,反正他是不相信的。
可是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难道低头认错?不可能!绝不可能!自己一个当朝权贵,贵妃之父,向武林中人低头认错,会沦为整个齐国上下的笑柄吧?
而且如果传到陛下耳中,惹得龙颜大怒,让六皇子因为母族在陛下面前丢分,岂不是更亏,那可是秦家最大的希望所在。
可要是把他们逼急了,鱼死网破,真的动手拿下自己人头,然后远走高飞,自己又能如何?等子女为自己报仇吗?
他可不想冒这种险,自己还没活够呢!
好在,这时候,有人及时缓解了秦国丈心中的尴尬。
“天幕府办事,都给我让开!让开!”
一众天幕府捕快拨开人流,挤到最前面。
秦国丈松了口气,幸好刚刚他还做了件事,派人去天幕府请了人过来,本来只是让他们来处理首尾的,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帮了自己一把。
江昀接过叶红裳递过来的手帕擦了一把脸,看着那一个个身穿公服的捕快赶至现场,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滑稽感。
这是事后出来洗地的人到了?
“秦国丈,您这边是发生了什么?那边的那几个就是在您凤来楼捣乱的凶徒?”
关卢不是个蠢货,清江天幕府二把手的位置,又不是光靠武力就能坐上去,他左右逢源、见风使舵的能力比他御气巅峰的实力更好用。
现场的气氛明显不对,他和秦豪打交道也有些年了,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能忍到自己来处理这个事?
不可能!
所以现在,要么是对方也有背景,不能下黑手,要么就是已经动过手了,但是没讨到好处。
凤来楼塌了,毁的一干二净,尸体嘛只有一具,尸首分离的那种,那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咦!这不是秦豪招揽的门客护卫潘震吗?除此以外,看起来很奇怪的,就只有那边的一堆白灰……骨灰?!
秦国丈板着一张铁青的脸,语速飞快地说道。
“那边的几人在我凤来楼饮酒作乐,姿态狂妄,言语之间竟然有不敬陛下,诽谤朝廷的意思,老夫愤慨不过,让手下门客出手缉拿他们想要交于天幕府,但是那些人武艺高强,居然动手直接拆了我的凤来楼,杀了我的手下,还……还动用妖法,烧死了索家家主!我看他们像是魔道邪徒,关副总统领还是快去请刘大人或者调兵前来吧!”
关卢钦佩地听完秦国丈说完这一大段话,口齿伶俐,吐词清晰,条理清楚,怎么看都像是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他心中冷笑,老子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但是嘴上不能说出来,他顺着秦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禁咽了口口水,“这个,那个,是索天球?!”
那灰白的骨灰是那个壮得跟熊一样的索天球?
什么火能烧成这个样子!
“行!国丈爷莫急,本官马上就去巡防营调兵镇压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