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租房子,兜里只有500块钱,本来是季度上拿租金,但阿姨看她无处可去就同意她下拿租,而且可以一个月一交。
她主动坦白自己有案底,阿姨不仅没有另眼看待,还特地叮嘱她不要和别人提起。
如今她出了事,就只有王阿姨可以帮她
“阿姨,我受了点伤在医院了,麻烦您晚上和心宇说一下,让他别等我!就说我有事过两天回家!”
“受伤?孩子你严重吗?在哪个医院?”王阿姨着急的问。
“没事儿,缝了两针,得住个两三天儿,我不想住,可医生非不让!阿姨我就和您说了。您帮我看着点儿我弟弟!”
她不想求人,王阿姨虽然对她好,可毕竟无亲无故。
“好!放心吧孩子!”
王阿姨又嘱咐她好生照顾自己才挂了电话。
陆心婉也算放心,想着尽快养好回家。
时间长了,心宇要怀疑的。
天黑的时候,陆心婉打完点滴。
躺了一下午,又打了点滴,拔完针她要去洗手间。
没人照顾,她只能忍着疼,翻身下了床。
另外几个阿姨都出去溜达了,她一个人站起来差点儿摔倒。
站在床边儿缓了会儿,才迈开步子去洗手间。
伤口靠近肩胛骨,她不能太用力抬手臂。
洗完手发现针眼没按好,还在流着血,针孔的位置一片青紫。
镜子里的自己憔悴不堪,漆黑的瞳仁里没有光彩,唇瓣干的裂出了口子。
她微微一笑,裂口出了血。
小时候她扎针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她疼的会大哭,一点也不顾及。
而现在,所有的不幸于痛苦都得自己承受。
爸,妈,小婉想你们。
对不起,都是小婉的错!
眼泪流了出来。
洗手间里很暗,她隐藏在黑暗里,垂着头一遍遍的忏悔和自责。
如果说那七年之于顾卿风是赎罪,那么对于她自己来说,就是地狱。
吞噬了他所有对未来美好的向往,也夺走了她世上最最亲爱的家人。
病房门突然来了,陆心婉赶紧摸干眼泪,吸吸鼻子推门而出。
“陆心婉吗?”
“你是?”来人是一个小姑娘,身上穿着“雪姐家常菜”围裙。
“我是雪姐家常菜,刚才有一位叫刘山河的客人点的外卖!”
小姑娘看了眼单子。
刘山河?
陆心婉觉得名字有些熟,一时想不起来。
“我把东西放这儿了,您热乎着吃!”
说完,小姑娘笑着就走了。
“姑娘,你有那位刘先生的电话吗?”
“哦!那位先生亲自去店里点的餐,留的电话是个座机!一时记不住了,明天我来告诉您!”
“明天?”
陆心婉没太明白。
“对啊,那位刘先生定了一周的三餐!我还有餐要急着送,先不说了哈!”
小姑娘挥手走了。
陆心婉看着床头柜子上的饭菜,清淡的冒着热气。
突然想起来。
刘山河
刑警队的那个年轻的警员。
她听过顾卿风叫过他名字。
她给自己定了一周的餐?
她们根本不熟的啊
警队,刘山河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感冒了山河?这小体格儿越来越不禁折腾了啊!”
“滚你!”刘山河手中的笔朝赵子龙扔过去。
赵子龙手一接,轻松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