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物的肠子下系膜撵搓而成。
熊肠线、牛肠线、猪肠线、羊肠线……
这也算是一种意外之喜。
孙伯如今也不是之前那种看败家子的态度对林宁了,知道他医术高明,也没多问,就赶紧打发人去。
林宁又安排人清扫出一间耳房来,之后和山寨铁匠铺的师傅商议了一阵,用笔勾画出了一套简易铁管,铁匠铺的师傅匆匆而去,还派人取了些妇人用的小号铁针来……
一时间,众人不见林宁施针开药,却见他四处瞎转,都生出不满之意。
只是现在都有求于人,他们也不敢得罪本就不好说话的林宁……
时间一刻一刻的过去,山民们的耐性一点点耗尽。
可是林宁除却用银针止住了几个濒临死亡的伤者伤势外,并未多做其他。
终于,铁匠铺的人送来了林宁所需要的东西。
烧锅架起,储存在库房的烈酒一坛坛的倒入锅中,锅下烧着熊熊烈火。
奇特的是,烧锅的上方,却罩着一个木桶一样的东西,封的严严密密。
而木桶的上方,却连接着一个铁烟囱,拐向了另一旁,烟囱的下开口处,是一个封闭的大酒瓮……
有人不断的在铁烟囱上泼着凉水,一股股浓郁的酒香,让一群山民们大口大口的吞咽起口水来。
他们还从未闻到过这样纯浓的酒香气。
一双双眼睛,放光的看着那个大酒瓮。
也有人目光渴望甚至哀求的看着林宁,想让他大发慈悲,赏一口解解馋……
不过等看到林宁将大酒瓮抱去了耳房,一群人大失所望。
尤其是听到耳房里有泼洒的声音,愈发浓郁的酒香传出来,药庐里吞咽口水的声音惊人。
然而,他们也终于听到了盼望已久的声音:
“开始治伤病。”
更换了全新衣服,双手洗的发白的曾牛和周石二人,将已经昏迷过去的李轩抬进了耳房。
然后就见林宁面无表情的,用热水烫洗后的棉布沾了烈酒,擦洗着李轩腹部的伤口,疼的李轩面色惨白。
再用针线,将李轩腹部破开的伤口一针一针的缝了起来。
饶是二人已算是杀人不眨眼,可看到这一幕,仍觉得双腿渐渐发软……
林宁默不作声的将李轩的伤口缝合完毕,然后才开始用《百草经》中的医术医治起来,剩下的,其实已经很简单了……
……
“如何了?”
更换了一身素白色麻衣的田五娘出现在药庐,三千青丝绾成一发髻,一柄木钗轻簪,更引人注目的是,其素来淡漠冰冷的脸上,竟出现了淡淡的红润,似胭脂色。
这完全不同于往日的苍白脸色,自然让诸人侧目,但碍于其威望,无人敢多看。
得闻动静提前一步到来的二当家方林上前道:“大当家,小宁之前吩咐了许多事,不过现在看来都准备妥当了,李轩被抬进去救治,刚过一盏茶的功夫,再等等吧。只是李轩受的伤太重,不知能不能扛过……”
“扛过去”三个字还没说完,就见耳房们忽然打开,曾牛和周石二人如同目睹了神迹一般,满面激动的抬着李轩出来。
李轩母亲孙氏泪流满面的迎上前去,唯恐听到不忍言的信儿,巴巴的看着来人。只是曾牛、周石二人只顾着咧嘴傻乐,一时间竟说不出别的话来。
还好,门口出现了一道身着儒衫的少年身影,他对孙氏淡淡道:“孙婶,李轩无大碍了,让人送回家躺床静养两月,便可痊愈。伤药晚间我会送去,也会按时给他施针换药,你放心罢。”
孙氏从前极不喜欢林小宁,但此刻却如同见万家生佛一般,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