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派了人来,大意是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不可在此久居,有损闺名,又挂念我的健康安好云云,一辆马车把我拉回宫中,而我顺走了郑燮瑜所有的话本。
初七在那一次受了重伤,与我一同在郑府修养,我看她还未痊愈便留她在郑府,避免颠簸,她的胸口被一刀切入,险些切断心脉。若是再让她这么危险,我会良心不安的。
桐悦宫门口的两颗柳树都已经抽了新芽,彩云两眼泪花,仿若慈母迎儿,手中还拿着件披风。
“公主,你怎么又受伤了。”语中难过不已,给撷芳穿上披风。
撷芳握着她的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当彩云看见她身上伤口时心惊胆战,这金枝玉叶,千金之躯怎能受这样的伤。
撷芳抱着话本,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好不惬意:“你别难过了,我这看书看的好好的,你却这样,我哪里还有心思看书?”
彩云抹了抹眼泪:“嗯,奴婢知错。”
那日元宵节的灯笼都摘了,彩云将以往收起来的干花都插了出来,公主喜欢这些颜色,心中欢喜,自然伤口好得快。
这话本的故事写的真是凄凄惨惨戚戚,愁肠百结又勾人心动,看得人心潮澎湃,好爽呀。
没几天话本也看完了,又想找新的乐子,这些日子养伤,父皇特意让人少来打扰,因而清净的很。
突然想起,一直惦记着听雪楼的白芷,还想看她跳舞呢,如今无事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请她进来陪陪自己。次日彩云拿着令牌便请来了白芷姑娘。
还是那样的美丽,汀上白芷无限愁,一颦一蹙都是人心尖上的跳动。
白芷把最近流行的舞都跳了,这纤细身姿,灵动妖娆,美的高雅,如悬空浮云,随风流动。
“白芷姑娘可是提了榜单了?舞蹈比上次见要好很多呀!”撷芳道。
“多谢公主夸赞,这舞蹈不过如此,比我能跳的也大有人在。”白芷说。
“别人好不好看我不知道,我就喜欢你跳的,等我及笄那日,可否请你跳支舞给我祝贺?”撷芳笑着说。
白芷跪在下方:“如此,民女欢喜不已。”
又听白芷说说最近发生的事,突然想到余锦儿便问:“你可知道余锦儿?她也是你们听雪楼的人呢!”
白芷微微低头:“白芷来的晚,对余姑娘的事所知甚少,都是外头听来的碎言碎语,当不得真。”
撷芳道:“无妨,你我只是闲聊,说来听听吧!这人可是非常了得。”
白芷道:“余姑娘骨子里是清高的人,对舞蹈也是从骨子里的喜欢,旁的不说,若说我此生有什么愿望,其中一条便是能有余锦儿的舞姿,这在听雪楼无人可望其项背。她平日与我们很少交集,喜静,寡言,多时坐在阁楼上看看书,看看远方,清净极了。”
撷芳问:“那她与宁王是何关系?”
白芷道:“宁王是个风雅之人,常常来捧余锦儿的场,又单邀她出门,饶是再清高,对权贵者我们没有能力拒绝。幸而宁王对她还算是礼遇有加。”
撷芳道:“这时间薄幸男子太多,追逐权利的也太多。”
白芷道:“光鲜亮丽只是外表,你看那花开的多艳丽,里面的心确是爬满蚂蚁,根部还长着蛀虫。”
撷芳道:“难道她有什么隐情?”
白芷道:“公主可知女子名节的重要?我只知道余锦儿有过一个生死相依的恋人,被一个人杀了,她就抱着墓碑,呆呆坐着,不肯见人,那时候她刚刚来到听雪楼,极有天赋,楼主也有心培养她做首席,那时她喜欢上一个马夫,每次出门都是他替她赶马车,扶她下车。谁也不知道这个马夫怎么死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物,谁又会在意?自此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