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母子一走,围观的人群也很快散开,但郝运倒插苏家门之前娶过亲,考上京城之后抛弃妻子使手段攀高枝这事儿已经被传开。
金管家瞅了眼脸色阴沉难看的郝运,失望地摇摇头,带着人转身进府。
“金管家!”
郝运突然叫住他。
“大姑爷还有何事?”称呼没变。
最后的体面,金管家还是给足了他。
“你是不是也跟那帮愚昧无知的百姓一样,相信我是那样的人?”
金管家语重心长地说:“其实在高门大院儿里,有多少事真,有多少事假,没人会去深究,说的人多了,假的最终都会变成真的。”
众口铄金的道理,郝运不是不懂,可他就是觉得冤,“有人在陷害我。”
分明是余氏不要脸红杏出墙跟着别的男人跑在先,到头来反倒成了他为求富贵抛妻弃子?
到底是谁不知廉耻?
“那么,大姑爷就更应该打起精神,把陷害你的那个人揪出来,否则国公那边怕是不好交代。”
金管家说完,没再逗留,径直去找国公回话。
郝运深知苏国公不是好糊弄的主儿,他没有着急进去,一直站在大门外琢磨对策。
“郝运!”
苏瑜不知何时来的,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都不等他反应,左右开弓,先给了他两巴掌。
“禽兽不如的王八蛋!”苏瑜怒红着眼,“你都做了些什么?”
见苏瑜还不肯罢休,郝运及时伸出手扣住她细腕,考虑到对方怀着身子,尽量地控制情绪,“你别无理取闹,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那是怎样?”苏瑜用力甩开他的手,双眼冷刺似的盯着他,“发妻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想狡辩是吧?”
郝运瞧了眼外面,见有人听到动静又想出来看热闹,压低声音道:“有什么话进去说,别在大门外丢人现眼。”
“你还知道要脸?”苏瑜声音拔高,像是故意要让人听到。
郝运怕她把事情闹大,强行把人拽进去。
苏瑜挣不脱,索性抬脚去踹,口中大骂,“你今天要是不交代清楚,就给我滚出去,永远别进苏家大门!”
郝运被她吼得气性上头,趁着这会儿下人们都不在,他警告苏瑜,“当初是我主动要入赘苏家没错,可你以为岳父是为了你吗?可笑!那是因为我能帮他对付宋巍,否则,你能有几斤几两值得他在你身上浪费精力?”
苏瑜气红了眼,直接张嘴去咬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
郝运没想到对方耍无赖,疼痛之下本能地将她往外推。
苏瑜没站稳,脊背撞到后面的假山,尔后又因为暂时脱力跌坐在地上,紧跟着,她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冷汗来,连说话都有困难,“我……我肚子好痛。”
看到她身下殷红的鲜血,郝运被吓到,忙蹲身去扶,“苏瑜,你怎么样?”
“别、别碰我,疼。”
前后不过片刻,苏瑜整个人虚弱无力,推开郝运的手使不上劲,推到一半垂下来,喉间溢出似有若无的痛吟声。
郝运是真被吓得不轻,“来人,快请府医!”
……
刚出四月坐稳的胎像,经不得如此折腾,苏瑜的孩子没保住,因为孩他爹那大力一推,直接流了。
苏瑜醒来后才得知,她躺在床榻上,额头绑着防风抹额,双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头顶的帐子,眼神空洞得厉害。
“大小姐。”贴身伺候的丫鬟翡翠见她半晌不说一句话,关切问道:“您肚子饿不饿?奴婢去拿些吃食来。”
说完,余光去瞥床榻上的人,对方别说出声回一句,连眼珠子都不曾转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