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恕是被冷醒的。
脑袋因为宿醉胀痛得厉害,他坐直身子,揉了揉额角,这才发现不对劲。
自己没穿衣服。
没穿衣服也就算了,还没穿亵裤。
不仅没穿亵裤,他还是光着身子躺在羊毛地毯上的,身上只盖了一床薄毯。
不知道是自己睡觉的时候乱动了还是伺候他的人没用心。
徐恕总觉得那薄毯盖得有点敷衍,颇有一种对方恨他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出于无可奈何,压根儿就不稀得管他的意思。
烛台上龙凤喜烛爆出噼啪一声轻响,拉回了徐恕的思绪。
他头脑清醒了些,偏头一看。
外面还未天亮,有雪光从梅花窗棂透进来。
自己的衣物被散乱地扔了一地。
外袍,中衣、里衣、亵裤……
体型宽大的拔步床上,喜帐已经放下来,遮挡得严严实实。
哪怕没掀开,也不难想象出里头的人睡得正香甜。
一股怒火蹭蹭蹭往头出来发生了什么?”宋芳眨眨眼,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你要不说,哥们儿把你扔下去,让你后半夜睡在地板上尝尝那滋味儿。”
宋芳“唔”一声,手摸进被子里,拿出一方白帕子,帕子上沾染了一团血,已经干涸。
“知道这是什么吗?”宋芳趁手扬了扬。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元帕,听没听过?”
徐恕皱皱眉,显然在这方面就是个白痴。
宋芳压下心头无语,直截了当,“处/子血,懂了吧?”
徐恕满脸怒,“你竟然趁我喝醉夺了我的……哎不对,你失/身了?”
宋芳礼貌微笑,“我倒是无所谓,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只是万万没想到,那狗咬出血来,竟然直接晕过去了。”
徐恕:“…………”
半晌后,爆发出三个字,“不可能!”
今晚是他人生中头一次洞房花烛,他能怂成那样?
宋芳挑眉,“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把细节一五一十地描述给你听,尤其是你晕血倒下去的那一段。”
“闭嘴,你给我闭嘴!”徐恕捂住耳朵,脸色爆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他晕血?
他竟然在洞房花烛夜晕……处/子血?
徐恕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宋芳见他这样,险些没绷住笑出声。
她不仅没想到他会晕血,更想不到堂堂将军府少爷,活了二十几年没碰过女人,竟然是个雏儿。
干净是干净了,就是在这方面跟个二傻子似的。
出嫁前,她好歹还得了姑妈和小嫂嫂几句点拨,没料到她嫁的男人会一窍不通,险些不得其门而入。
好不容易击中,没成想见血就晕。
……
宋芳都有些不忍心去看徐二傻子抓狂的模样,默默滑下去钻到被窝里,将后背对着他,打算继续睡。
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就在宋芳怀疑他是不是气晕过去的时候,感觉到旁边被子被一只手掀开,床垫有明显的凹陷。
徐恕已经躺了上来,仅着里衣的身躯贴上她后背,“媳妇儿,我不信,你让我再试一次。”
这厮难道以为,每次都会流血?
这个认知震惊了宋芳:“……万一你再晕过去,我岂不是又得挨顿骂?”
“我之前不是因为喝醉酒都给忘了吗?你让我重来,我肯定好好记着。”
“不要!我疼。”
“那我温柔点儿?”
“我困。”
徐恕咬牙切齿,“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