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父不慈子不孝。
陆老头索性就不要这层“父子”关系了,直接把宋巍变成他孙子。
里外里,还是让他给占了便宜,又得画,又得一大孙子。
对于陆老头时不时地要皮一下这种日常作风,宋巍早就习惯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他只是有些意外,师父竟然主动来京城了,以前可是提一句都不乐意的。
更让宋巍好奇的是,师父的身份。
虽然三封信上都没明说,但他隐隐觉得,应该不会太简单。
要不是元宝在信上说,宋巍都不知道他师父姓陆。
陆……
会不会和驸马那个陆家有关系?
——
而此时的陆家老宅武安侯府内,下人们早就齐齐整整地站利索准备迎接老侯爷了。
长公主府也得了消息。
知道出去隐匿多年没音信的老侯爷突然回京,长公主这个做儿媳的,怎么着都得过去行个礼问个安。
沐浴更衣之后,陆行舟和长公主带上陆晏清,坐上马车启程去侯府。
因为老侯爷常年不在京城的缘故,陆晏清对他这个爷爷的印象不是很深刻,只是从旁人嘴里得知,爷爷喜欢古玩字画,对这些老东西是如痴如狂,更因为这个,早早就退出朝堂,四处游历搜集古董。
听说,爷爷私底下有个专门珍藏古玩字画的地方,很大,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全是珍品,至于具体位置在哪,还真没人知道。
陆晏清抬起头问他娘,“爷爷是不是很多年没回京了?”
闻言,长公主和陆驸马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长公主细长的手指下意识攥紧。
很多年前,要不是因为老侯爷不守信诺突然离京,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这一生的坎坷,全拜三人所赐,一个是陆行舟的亲爹陆老侯爷,另一个是陆行舟的大嫂苏仪,最后一个,便是她的生母,仁懿太后。
陆行舟知道妻子打心眼儿里不待见老侯爷和大嫂苏氏,无奈轻叹一声,“阿音,要不你还是留在公主府吧,我去便是,到时候就说你身子不爽利,没法儿出席。”
长公主攥紧的手指慢慢松开,突然笑了起来,“那是公公,又是把我逼到今天这个地步的罪魁祸首,他回来了,我怎么能缺席?更何况,今儿是除夕,作为陆家媳,我是该好好坐下来跟你们吃顿团圆饭。”
陆行舟没再劝,她的性子向来是不由人劝的。
陆晏清听得一脸茫然,仰头看看陆晏清,又看看长公主,“爹,娘,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陆行舟面色微沉,“大人的事,小孩别多问。”
当娘的在场镇着,陆晏清不敢叫板,识趣地闭了嘴。
马车到侯府的时候,早有仆妇恭候在外头。
为首的,是陆行舟的大嫂苏仪。
苏氏早听说赵寻音要过来,请示了婆婆亲自出来迎接。
当看到陆行舟挥手散开公主府的婢女,亲自搀扶着赵寻音下来的那一幕,苏仪面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攥紧了手里的帕子,上前两步,不得不再次扯出一抹笑,“弟妹来啦?老侯爷和老太太已经在花厅等候多时了。”
说着,亲昵地伸出手就想去挽长公主的胳膊。
长公主灵巧避开她,面色冷漠,“十八年前侯府寿宴,大嫂扶了本宫一把,成全了本宫与驸马的好事,也成全了你和大哥之间的郎情妾意,今儿又想故技重施?大嫂,如今你我可都是有夫之妇,还请你自重。”
被当众落了面子,苏仪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半晌,回过味儿来,看向长公主,眼中泪光点点,神情委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