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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婉在一家名叫“沁香园”的糕点铺子买了一口酥和桂花糕,分别用油纸包好。

    伞竖在铺子门外,雨珠顺着伞不用。

    温婉担心他淋了雨生病。

    宋巍莞尔道:“我身子骨结实,没那么脆弱。”

    话完,想到她刚才那不同寻常的举动,又忍不住问:“为什么突然拉着我就走?”

    温婉腼腆地笑了笑,撒谎表示她觉得那家铺子的东西太贵了,可以换一家买。

    “实话?”宋巍淡笑着看她,那笑容里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哪怕每夜同床共枕,温婉还是看得脸红心跳。

    瞧着小妻窘迫的样子,宋巍眼底笑意更浓,没再追究她的“失态”,果真换了家铺子买便宜一些的墨和纸张,然后夫妻俩一块去镇学看望宋元宝。

    ——

    陆晏清回到雅间,迅速吩咐小厮烧热水沐浴。

    人刚脱了湿衣裳泡进浴桶,就听到刚才被他赶走的那几个人回来了一个,推开门后焦急地对着屏风后的人说:“小侯爷,矿山彻底崩塌,洞里的工人全被埋了。”

    陆晏清在京城就是个横着走的二世祖,手上虽然沾过人命,却都是些出身卑微的贱籍奴仆,像这种大规模的死人,他还是头一回碰到。

    说到底,陆小侯爷也不过才十二岁,阅历注定了他有不起成年人的承受能力。

    因此才刚听程飞说完,他面色唰一下就白了。

    程飞半晌没听到回应,心更慌,忙问:“小侯爷,这下可怎么办?”

    陆晏清深吸口气,眼眸沉沉地问:“死了多少人?”

    程飞摇头,“我第一时间赶过来的,暂时还不知道。”

    陆晏清想了下,面色狠厉地说道:“但凡是确认被埋了的,统统从名册上划掉,重新造一本名册出来,只留活人的名字。”

    程飞吓得双腿一软,“小侯爷这是想来个死无对证?”

    陆晏清冷笑,“只要我不承认,那些死了的人就没在我手底下干过活,他们的死可跟我无关。”

    “那万一他们要告到官府……”

    “宁州知府和县令要是敢管这事儿,就等着摘乌纱吧!”

    程飞仔细想了想,觉得小侯爷说的没错。

    大环山煤矿本身就是违规的,宁州知府和平江县县令若是敢受理这桩案子,一旦闹上去,朝廷势必会先追究他们俩的责任,到时候篓子捅大了,那二人只有吃不了兜着走的份。

    ——

    下了雨,路面泥泞湿滑。

    宋巍夫妻从镇上回到家已经是傍晚,雨非但没停,反而下得更大。

    虽然坐牛车的时候都穿了蓑衣,两人身上还是淋了个半湿,刚进门就回屋换衣裳去了。

    宋芳做好了晚饭,正在厨屋里摆碗筷。

    紧闭的院门突然被人拍响,那声音在雨幕下更显得仓惶急促。

    西屋这边,宋巍还在换衣裳。

    温婉瞅着没人出来开门,她撑开伞小跑过去,打开门时见到外面站着的人是她爹,顿时愣住了。

    温父浑身湿透,从头到脚都沾了黄泥浆,一路走来也不知跌了多少回,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温婉忙把她爹往里拉,有什么事,先洗个热水澡换身衣裳再说。

    温父却站着不动,脚下似有千斤重,一双眼睛猩红无比,脸上愁云惨淡。

    “婉婉,爹对不住你。”他撸了把脸,哽咽着说:“当初是我主动来找你公公去的矿山,可我没想到煤矿是违规的,我们去了以后,压根就没有一天五十文工钱的说法。

    那帮孙子,完全没把我们当人看,谁要是活儿干得慢了,就鞭子伺候,我和你公公都是上了年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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