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馥心中一紧,无忧已是不动声色地扶墙站了起来。
可就在两人都以为会有一场恶战的时候,却见门外缓缓过来一道白影。
无忧正要动手,梅馥赶紧一把拉住他的袖子。
白影由远及近,只站在门口便不动了。
“阿馥……”
依旧是分别的模样,不知道是不是装束风格的变化,此刻周身气度已截然不同,似乎是注意到旁边的无忧,来人眸光闪了闪。
梅馥却已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
“展墨,你怎么在这里?”她狐疑地看着头戴玉冠,穿着束口窄袖长袍的白鹤轩,“还有……你怎么被通缉了?”
白鹤轩摇摇头,目光再次掠向无忧,眼光有些捉摸不透。
“……你找到他了?但是为何……”
他没有说下去,然梅馥如何不懂他的意思,两人相处三年,已经形成了一种超乎常人的默契。显然他已经察觉了夏雪篱的异状,然无忧既然连顾少元、魁姐都要隐瞒,梅馥自然也不会把事情始末告知白鹤轩。
“以后我慢慢和你说,只是——展墨,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通缉像是怎么回事?”
梅馥再次发问。
“说来话长,不过我今日既然来找你,自然会把一切都告知于你。只是——”白鹤轩貌似无意地看了看身后的无忧,放慢语速。
“阿馥,你可愿帮我?”
屋门合上,三人围桌而坐。
梅馥看着眼前的两个男子,一时竟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怪,以前顾少元、白鹤轩和她三人经常同桌共饮,她都从未感觉尴尬,为什么偏生变成白鹤轩与无忧的组合,就让人颇为不自在呢?
呃,大概是因为他未遮面巾的缘故。
想了半天,梅馥终于释然。否则,前些日子与顾少元一起,氛围似乎也没有这样怪。
已是一炷香的时间,三个人都不说话。
不知是不是梅馥的错觉,无忧偶尔瞟向白鹤轩的目光貌似有些不善,而白鹤轩虽然唇角带笑,但和三年中的任何时刻均有些不同,联想到他身上的系列谜团,梅馥更觉得眼前的男人陌生得要命。
而两人均是气质温润的人,夏雪篱经历了逍遥楼几年,不食人间烟火的出尘之质中已不自觉间带了些许江湖气息;而白鹤轩——
梅馥觉得怪,不过短短一月未见,应该不是衣服、发型的关系,那个时常带着温暖笑意的男子顷刻间换了截然不同的味道。
眉眼如初,然眸光中的神情已不再单纯。
梅馥决定不能继续沉默。
“展墨,夏雪篱不是外人,有什么你就说吧。”
听闻那个称呼,白鹤轩神情一顿,终含笑从无忧面上滑过,道。
“阿馥,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陈国云鼎侯世子。”
梅馥张大嘴巴,完全不知道应该露出什么神情。
“好啊好,竟然如此深藏不露。”
“我不是故意骗你,只是……”
他话还未说完,一直沉默的无忧却突然开口。
“既然是云鼎侯世子,那为何会被列为朝廷要犯?而且据我所知,云府子嗣单薄,孙辈也在十多年前的政变中死去,现在云府的世子,也就是云鼎侯的口称的孙子其实是从旁系中过继的一对龙凤双生子。”
梅馥也怪,是啊,她差不多把这茬忘了,依白日里的情形,那些官兵可谓十分忌惮云鼎侯的势力,怎么可能公然通缉世子。而且听无忧的后半段……不由面色一变。
“展墨,你不会是因为冒充云府世子被通缉吧?”
白鹤轩闻言摇头,唇角泛出一丝嘲讽。
“不愧是国舅,不过你权倾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