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反正现在她就是要弄死这个女人,至于怎么向夏雪篱交待,一个小妾而已,他就算生气,也不至于真的和自己翻脸,总比让这个贱人恃宠而骄来得强!
“还不快去!”
彦公公领命,正要去传太医,一道清锐的声音悠然而至。
“太妃好大的火气,不知我的娉娉哪里惹你不快了?”
梅馥心头猛跳,抬头便见夏雪篱穿花拂柳而来,脱去大氅,绿树荫浓掩映着那一身月白色衣袍,更显得长身玉立恰似芝兰,冰清之姿,玉润之望,水杏凤眼之下一滴泪痣,犹如雪中红梅,冷且妖艳。
梅馥从前厌恨夏雪篱,所以他的美看在眼中便是妖孽作祟,可而今心境不一样,再客观地去看他,只觉得他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
座上女宾们也忘了避嫌,都瞧着他怔怔脸红,纷纷生出珠玉在侧,自惭形秽之感来。
戚烟见夏雪篱来了,双颊似染上一层胭脂,收起色厉内荏,显出几分小女儿的娇羞。
“国舅日日都称忙,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瑶光殿来?”
话中带着几分嗔怪,全然忘记了她太妃的身份。
众女宾见状,都在心中偷骂。
呸!真是不要脸!都是嫁过人的寡妇了,还没脸没皮地肖想国舅!先帝若是在世,只怕都要被这不守妇道的骚货气死!
夏雪篱不答,目光落在末席的梅馥身上,微微皱眉。
不知为何,梅馥被他一看,心脏竟突突直跳起来,不敢与他对视。
夏雪篱笑起来,向她伸出手。
“过来。”
他声音温柔,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梅馥咬着唇挣扎了一下,还是红着脸搭上了那只修长的手。
夏雪篱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慢声道。
“我夏雪篱的女人,怎能居于人后?阿九!”
阿九自知他的意思,不顾女眷们惊声尖叫,径自大步流星闯入席中,将主位之下第一排的贵妇拉起。
夏雪篱指着那坐席对梅馥道。
“那才是你的位置,记住了?”
被拉开的女子面色铁青地站在一旁,两个丫鬟忙上前呵斥阿九。
“大胆狂徒,休得对王妃无礼!”
梅馥一惊,当下朝中唯一能称王妃的,只有淮王之妻徐姣容,夏雪篱为了替她扬眉吐气,公然这般给淮王妃难看,倒让她觉得不安起来。
众女默然,眼观鼻鼻观心。
她们久居深闺,早闻夏雪篱权倾朝野,我行我素,今日一见,果真猖狂至极,竟做出强逼淮王正妻给自己的妾室让位这等荒谬的事来。
然而惊怕的同时,她们心中又不约而同地艳羡着,自古夫为妻纲,女子的个人尊严在大局面前,通常都是被男人忽略的,像夏雪篱这般维护自己的妻妾,不让她受一点闲气,试问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戚烟早已气得七窍生烟,她万万没想到,夏雪篱竟然为了个妾,当着那么多人给自己没脸,还稍带牵连了淮王妃,不过是个梅馥的复刻版,他就那么看中?
醋意再次涌上,她咬着榴齿,含恨道。
“国舅这般,是专程来拆哀家的台么?”
夏雪篱凤眼一挑,笑意中寒着冷冽刀锋。
“我没听错吧?太妃方才处处刁难娉姬,分明是有意针对于我,夏雪篱试问没有得罪太妃之处,太妃这样拿捏我的人,究竟是何用意?”
戚烟一时语塞,气势也弱了下去。
“我、我怎可能是针对你……”
夏雪篱显然没有耐心听她解释,携了梅馥的手转身就走。
“阿九,今后没有我的同意,谁敢擅自带走娉姬,立斩不饶。”
阿九凶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