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重骑兵催动起来,像是一波波镰刀的刀锋一样,砸向了据河而守的太平军,身披重甲的蒙古军即便速度不快,攻击的威力依旧不可小视,潘正仔细应对着。
蒙古骑兵们仗着马力的优势,从远处渡过金鞭溪,开始在小山附近四处游弋,寻找着攻击的机会,太平军也不得不时常变换队形。
蒙古骑兵的马累了还可以再换一匹,可太平军的双脚要是累了,那可就是真的累了。
蒙古人有条不紊的拉扯着潘正的队形,时不时的发动突然袭击,经过之前连续数日的血战,太平军也疲惫不堪,逐渐有些支撑不住的意思。
经过长达一个时辰的兜圈圈之后,蒙古人准备回身换马,形势对潘正很是不利,也就是这个时候,顾留镇内响起了急促激烈的唢呐声!
太平军兵从黑色的废墟中一跃而出,急速的结成了简单的锐阵,分成数个箭头,向隔在他们与潘正之间的蒙古军队袭来。
高俊身穿郭子仪鎏金山文甲,呐喊着冲锋在前。
蒙古骑兵一下子腹背受敌,队形受到了严重的冲击,变得散乱起来。顾留镇内升起了令人不安的黑烟,太平军焚毁了留在镇内的各类物资,很明显要放弃顾留镇,与潘正会合。
在遭遇骤然打击之后,蒙古人一度散开,但随即反应过味儿来,在旗帜的引导下重新集结,又一次的发动对潘正的冲击。
铁木真统一蒙古诸部时非常强调纪律,此时蒙古军队在遇到袭击后的散开,并不是真正的溃散,只要窝阔台传达命令,他们就算是死也会站在原来的岗位上。
强悍的蒙古骑兵们四处冲撞,搅乱潘正和高俊两军的队形,而此时两军之间的间隔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在窝阔台的命令下,这群蒙古士兵坚守原来的位置,阻止潘正与高俊会合,而其余骑兵则肆意的冲撞两军的步兵阵型,想要一举解决两个敌人。
就在这激烈交锋的时候,镇子里面唢呐声变了调,太平军的骑兵鱼贯而出,与蒙古骑兵激烈的交战起来。
在之前的围攻战中,太平军骑兵也遭遇了难以忍受的损失,尤其是战马已经不足,现在仅有三十余匹战马可用,但是骑兵们本着大无畏的勇气,以这区区三十人的队伍直直的冲撞进蒙古骑兵之中,与敌军展开了激烈厮杀。
“看吧,这就是高俊,他永远都不会把赌注一次性都压上的!”也古就站在窝阔台旁边,向大蒙古国的皇子指点高俊作战的特性,在蒙古国的众多军将之中,属他对高俊了解最多:“不过我感觉他的老本已经都用上了。”
“这个人的才华不在刘伯林、史秉直之下,如果他真的能投靠大蒙古国的话,那么大蒙古国报百年大仇的机会就真的来到了。”窝阔台盯着远处的高俊:“他现在的形势很不好,可依旧拒绝投降。”
“我的窝阔台兄弟,这样是没有用的,想当年,他手下只有几百名士兵,被我和明安将军一路追击,从河北进入山东,在漫天雪地里到处都是冻饿而死的敌军尸体。然而他躲进了他的老巢,号召当地的灾民建立起木栅,抵住了我军近一个月的连续进攻——后来我才知道,他那个时候也仅仅有一个月的粮食,在整个山东饿死的人不下数万,但即便是这种情况,他也拒绝投降。”
“那就想办法让他更窘迫一点,我们大蒙古国的勇士如此之多,不可能奈何不了他。”窝阔台翻身上马:“兄弟,该把咱们俩的旗帜打出来了,让黄金家族高贵的血裔带头冲锋吧。”
两面三角大旗迎风展开,而在他们后面则是一支高高的花纛,在大蒙古国的体系当中,花纛仅次于白纛,是仅有几位高级的那颜才能享受到的。
蒙古骑兵凶狠的投入战场之中,但是太平军依旧坚持抵抗,潘正所在的小山上战鼓擂得震天响,而在山下不远处的